蛙日誌

一趟冬季北海道旅行下來，終於見識到北國生活大不易。在台灣，下再大的雨，只要水溝經常清理保持暢通，住平地的我們實在不需要多慮被水困住。在北海道，晚間的大風雪卻可能會讓第二天的上班、上學...各種看似簡單的日常生活瑣事變得艱困萬分。領隊告訴我們：只要「吹雪」嚴重，自然就自動停止上班、上課。有些北海道旅遊團甚至被迫做了五天的「飯店之旅」，每天出門，窮於應付風雪阻斷道路、改道，趕一天路就僅僅為了在入夜前趕抵下一個飯店。這幾天，也在聽不懂的新聞報導看見「為老人鏟雪」成為日本重要的公益議題；本州為了大風雪兒交通中斷。幸好，我們遇見的雪，大多輕描淡寫而已，否則巴士被埋在雪堆裡，恐怕對發動全團的人來鏟雪，將車子救出來才能繼續接下來的旅程。

豐原，固定晚間十點就有一部掃街車沿著圓環大道開始清掃，開著探照燈、旋轉車底大毛刷，震耳欲聾地慢慢前進；札幌，冬天裡可不能這麼輕描淡寫，入夜後推土機化身為鏟雪車，沿著鬧區街道「況噹！況噹！」用力撞過去，將堅硬滑溜的冰剝離路面，聲勢就像要將道路開挖一樣。五天下來，在各種不同時間、地點觀察北海道人如何在雪季裡與雪共處，雪一方面是觀光的重要資源；另方面卻也帶來不便。在北海道期間，無時無刻都可以看見人門拿著雪鏟站在門前、屋頂工作。而鏟雪之重要，就從鏟雪車販賣的方式得以窺見。在台灣，想買一部推土機，最常在大廣場裡挑選；北海道的推土機卻得以登堂入室，就像我們購買家庭房車一樣，可以坐在乾淨、明亮的玻璃帷幕展示間裡挑選。家家戶戶更或大或小都備有鏟雪車...沿著公路，都市裡的人不時拿著雪鏟除雪，為自己、車子開出路來；在鄉下、牧場，大型鏟雪車轟隆隆地作業更是常見。市政府、公路養護單位更常大仗陣的擺出鏟雪車隊，在都市裡、山路上...為維護道路暢通而忙著。

我想，北國的雪雖美...但想起晏起趕著上班，還要先鏟去門前的大雪。我...還是寧可每年花一點旅費，千里迢迢來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