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日誌

最近找到「看雲趣」這本書學著「讀雲」，不是找綿羊、小孩賽跑...那種讀法，而是以氣象科學的觀點來分類，並且企圖由讀雲的過程中了解氣溫、濕度變化、風向、高度、溫度...等氣候因子。頗具份量的書籍竟還是只能模糊地交代，因為雲變幻莫測，這會兒是積雲，待會兒就成了濃積雲、層積雲。不過我沒企圖心成為氣象專家，就當作消遣來觀察，在辦公室與辦公室、公事與公事之間偷空一瞄，驗證自己的眼光是否準確？

秋天...應該已經算秋天了吧，即使氣溫仍舊居高不下。秋天真是觀察雲的好天氣，空氣乾淨，傍晚太陽的顏色也開始轉換成長波長的紅光。這幾天台灣上空籠罩著高壓，更是讓雲與天的藍白分明。昨、今天下午天空都將一整個天空的雲朵收攏在中央山脈上頭，由北而南無處不是，三、四點過後積雲開始隨著氣流上升，一整層濃積雲冒出一群雲頭爭相為王，幾個小時之後擠出高聳的白雲城堡。我蹲在大樓前的階梯與人聊天，赫然發現雲頂的蠕動是可以清晰分辨的，而且不斷的竄高。有一次，在清靜農場也遇見這樣的景象，龐然大物不斷升高後忽然被風吹倒，就垮到我們頭上，本來清明良好的視野，霎時霧濛濛一片，不消幾分鐘雲又慢慢沉澱下去，夕陽若無其事地又出現在山頭上。我知道眼前的這一幢也即將崩坍，因為氣溫隨著太陽西下正一度一度地遞減。立刻將話題做個結束，回辦公室收拾桌面，準備到車上拿相機拍下這景象。前前後後不到15分鐘，直聳的高塔歪了，顯然風的努力已然出現成績，他慢慢地倒向南方，風往南方吹，這幾天南邊有熱帶氣琁正行程之中，這些雲顯然正要前往響應附和。

積雨雲可以高達一萬二千公尺，今天似乎還沒到頂，雲頂並未像書裡描述的那樣被平流層的風推出毛腳、砧頂。拍下幾張照片之後我出發接下課的兒子，在穿越豐原市的過程中，我不住地在停等紅燈時由前窗、天窗觀察。雖然雲沒有達到高度的極致，但垮下來的體積卻一樣龐然，我除了拍雲，還努力地尋找參考物，想要藉由大樓、大店招來襯托出雲的巨大，可惜身處水泥叢林之中，很難兼顧視野與前景。走在圓環東路，雲已歪斜偽裝成煙，如果沒一開始就看見他的人可能會以為遠處正發生火災，且烈焰產生的濃煙已經直插入天。

等兒子上了車，雲頂都快垂到雲腳了。雲頭的高度尚高，還能因為高度爭取到夕陽的顏色，所以看起來像是將紅霞批在身上；雲腳的陽光早已經因為地平線的遮擋而灰撲撲地一片。我知道，這場雲秀就到此為止，待會兒更晚雲就會更接近地面，夜裡就躺進山谷休息，等明天再捲土重來。但積雨雲是旺盛的上下對流，在他正下方應該有場激烈的午後雷陣雨，我在都市裡看不清究竟雲腳原本落在那兒，希望這雨下對地方，且剛剛好夠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