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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書店不普及的遠古時代,豐原就很慶幸有一間三民書局(山民書局)。她與台北出版許多經典書局的三民書局並無任何從屬關係,充其量不過上下游而已。

小時候,豐原在信義街、府前街路口,也就是現在新金樹肉丸的右手邊,有一家儒林書局,一樓、地下樓滿滿的參考書、圖書,逛儒林書局就是非常快樂的事。後來,三民書局在三民路豐原客運總站對面開幕,與儒林書局相仿,一樓、地下樓二層賣場,但面積更大,書更多。一開始,三民書局就不以販售參考書籍為主要,當年看來就是閒書特別多,也更吸引人。

 



後來,三民書局由三民路搬到中正路的現址,租用豐原客運新蓋的大樓,賣場由一至三樓,更寬闊也更精緻。如果單單以書店賣場面積比擬,現在也與台中公益路上的誠品書局相當、絲毫不遜色。當年豐原市的人口並不多,之所以成市,是因為臺中縣縣治就由「豐原鎮」升格為「市」,因此能開這麼大規模的書店,東家的氣魄令人欽佩。

 從少年,三民書局就是令人神往的地方。

學生時代,回到豐原,三民書局是打尖、閒晃的地方。除了買書,翻翻看看很容易耗去一整個下午。

當兵的時候,搭車遠赴屏東...太早到車站,就先到三民書局逛逛、看書。等火車快進站,才快步穿過中正路過去。這時候,三民書局是歇腳的地方

回到豐原工作,下班後,趁著黃昏將機車騎到店門口,在書店裡旋半天,沉澱心情再回家;辦公桌前面坐久了,累了、發覺自己腸枯思竭、技窮了,也偷偷推著機車也往三民書局跑,在正午的豔陽下汗流浹背抵達書店,翻閱法令、資訊。在咖啡業猶不發達時,三民是我提神醒腦、充電、搜尋資訊的地方。



















後來,愛上旅行,網路上資訊發達,卻仍比不過書籍清晰、有系統地敘述。三民書局有塊旅遊書籍的角落,我常常在這裡作夢,遙想東京的職人商店、北海道紛飛大雪裡奔馳的電車、北極、南極、冰島。三民書局成為夢想的地方。

 

幾次旅行後,不想再奔波於盛名的觀光景點間,不再滿足於圖鑑式的旅遊介紹,嘗試著轉向深度的庶民生活,旅行者生活式的敘述、心得分享更能吸引我。這時,在三民書局尋找心靈的共鳴。

 

孩子小的時候,也愛上三民書局,在二樓的童書區,脫下鞋、吹著冷氣、坐在木地板上讀童書,一本接一本,到忘我、到不想回家。孩子大了,三民書局也成了他們探索的天堂,或是約會的見面地點。

 









 

這幾年,店員小姐竟然也記起我的臉孔;後來,職業、名字、甚至家人漸漸被認識。我想對豐原而言,三民書局早不只是書店而已,而有巷口雜貨店的親切,卻保持著文化的清新。

 

 

 

這些年豐原中正路變化很大,車站因高架化而改建,商家陸陸續續歇業關門,一間間大同小異的運動服飾店;更漸漸地被檸檬黃的夾娃娃店攻佔。

 

 

 

網路發達,實體出版業受到威脅,我嗅到三民書局轉型多元經營的努力。所以,有時候在外地、在連鎖書店看見喜愛的書籍,我會忍著,回豐原來買。但終於三民書局還是即將結束營業,這幾天高高的帆布掛起,930日即將吹起熄燈號。猶記的說過這句話:我知道終有這一天來臨,只是不知道來得這麼快。

 

 

 

今晚,我又逛了一次三民書局,燈光明亮、冷氣舒適、店員依舊親切,店裡人潮比起過去多了許多。只是,過了今晚,我該去哪裡拾回這種閒晃間尋找書籍卻好似在自家書房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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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忘記怎麼被推坑紙膠帶了,只記得...這些年,想到處溜溜又不想跑太遠,就會到大安區的水源市場。不玩紙膠帶,您大概不會想到...在一堆熟食、肉攤、服飾攤位之間竟然還有一間紙膠帶專門店...理想的部屋。市場裡寸土寸金,紙膠帶店也不大,介於一至二坪吧?第一次來,還吃了閉門羹,店東跑到水源市場後面的水源地去趕集,我們就憑著玻璃門上的紙條訊息找過去。那是有點像手作市集,而店東就攤著旅行箱與客人們互動。若要形容,就像是電影裡落魄學生提著旅行箱賣贗品手表的模樣,準備警察追來就兩手一合、拔腿就跑。那天,店東爽快地應允我們回來開店,結果就結下不解之緣。

市場裡的店面很小,常揹著大背包的我實在怕一不小心就把紙膠帶全掃到地上。所以,琦琦挑選紙膠帶的時候,握就坐在玻璃門外的雅座畫老闆準備的手帳。那時候...畫手帳、打卡可以有一點點折扣,當然為了節省荷包,我常邊畫邊與店東聊天。而天氣熱的時候,還可以坐到對面的布丁店吃甜品。

三不五時,上台北找兒子,順便逛紙膠帶店。兒子課業繁忙,就變成專程來逛紙膠帶店...一趟路,就為了三、五捲紙膠帶是再平常不過的事。琦琦與店東聊的是紙膠帶,我聊的可面向廣多了...店東的學歷、附近的景點情報、日本的紙膠帶、婆婆的東京、紙膠帶在臺灣手作的可能性、自製紙膠帶的品質...。話說,什麼是婆婆的東京?原來理想的部屋有三位老闆,一位是坐鎮店裡的x先生...長相、談吐斯文,但我真的對不起他,姓啥名誰?我真的沒問過。(如果您不小心逛到這裡請多海涵,也別偷偷多灌利潤到紙膠帶裡)。一位是臺灣的設計師...我從來沒見過,一切都由x先生口述。另一位有過一面之緣,也是傳說中的日本婆婆。婆婆是東京人,來去台灣,偶爾短住。因緣際會的組合,理想的部屋油然而生。

最近,理想的部屋搬家了...從台大正對面的水源市場搬到隔著新生南路的溫州街。不難找,只是停車便麻煩了,環境倒是優雅多了。巷子口一棵加羅林魚木剛盛開完花,花被雨打得病懨懨,卻還看得出盛況。左鄰右舍不再是肉攤魚販,轉而為標榜世界各地風味美食...只是,解決一餐的價格也上漲了。

 

室內空曠,有了裡外,店東謹守著櫃檯與後方的倉儲區,少了點主客一起站在紙膠帶旁交換意見的熱絡,卻多了選購的空間。理想的部屋搬家之後,店裡多了開放的手作區,我們沒多問就坐下來用,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另外付費?或許是老顧客,或許是店東確認我們會滿載而歸(至少我覺得是),所以任由我們揮灑。我順手把店門口的手帳拿過來...拚一拚,看店東能不能提供一點手繪的優惠。

理想的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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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r 08 Wed 2017 08:39
  • 寒晨

下車才發現忘記了最重要的電腦。不是辦公室裏沒有電腦用,而是習慣將所有的資料裝在自己的筆電裡。電腦在,如朕親臨;電腦不在,有體無魂。

只是,連吃飯的傢伙都忘記,是不是該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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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an 07 Thu 2016 18:43
  • 逛魚

愛逛魚攤勝過於喝魚湯。

清晨鮮魚攤的魚還帶著海裡來的錦衣,雖然神情有點木訥。別人掏錢買魚,我則拿著手機、傻瓜相機、單眼相機搶魚。老是在豐原第一市場裡這老先生的攤子買魚,買習慣了捨不得換家,但是眼睛卻盯著別家檯面上的魚。尤其是老闆剛將魚從保麗龍箱倒出來,一堆猶未擺放整齊之際。

沒買魚,光拍魚...有點像怪叔叔的行徑,讓我還必須偷偷摸摸地,趁老闆娘低頭殺魚、刮鱗之際拍一張。

其實,骨子裡是想畫魚...只是,還在克服自己...這不是活魚的障礙。萬一畫好了掛在客廳,會不會整天都聞到魚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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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an 05 Tue 2016 21:58
  • 生活

我回來了。

我以為我不會再回來,但在生活裡流浪了幾個月後,終於有時間、有心情...。

同時,我也回到包山、包海、包工程的單位...整個下半年都在追,追工程進度、追年度封關...。
每天早上進辦公室煮了咖啡,倒半杯在杯子裡,就先從右手邊第二個抽屜取出相機,上樓看看昨天辛苦的工人的成績。
那天,琦琦問我...你幹嘛把工程照片拍得這麼不像工程?我聳聳肩...我沒有回答...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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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方向盤看著引擎蓋冒煙,心情會如何?我是緊張、焦慮且印象深刻的。

剛買車,我就發下宏願…這部車要開20年。也真的我很認真的保養牠,指定技師;修理、保養…車不離眼,參與意見…,該修該換的零件絕不手軟。

那天,第一次第10年的下半年定期檢驗,技師開著我的車一關一關地闖過去,櫃台小姐也如規定地減收檢驗費用並將證件交換我。我一手拿著行車執照與單據,沿著人行通道看著牠一路過關斬將。等到最後一關...掀開引擎蓋查看引擎、車身號碼,我忽然在黯淡的光線下發現不尋常的白煙。立刻搶上前去,問檢驗技師...那是什麼煙?他邊查看他的號碼,稍微用手電筒瞄一下引擎下方...悠悠地說:應該是漏水的水蒸氣。

也許我少見多怪...但萬一漏得嚴重,車子可走不到我慣常的修車廠。

檢驗完,顧不得夜幕即將低垂,先打通電話給修車廠請技師等我,出了檢驗動線口立刻挑選最大的馬路趕過去。

平素暢通的大馬路這下子卻車多起來,連紅燈都趕來湊熱鬧...而且引擎蓋與葉子板的邊縫冒出來的白煙越來越濃。我曾經在中清交流道目擊過火燒車,當時跟車在後面,那部車就是引擎蓋冒出濃稠的白煙,駕駛一掀開引擎蓋紅紅的火光立刻竄出,一整車的人紛紛衝下車閃得遠遠的,不出幾分鐘整台車就被火吞噬,車上的財物幾乎都沒有機會搶救。那天,我正巧目的地只在交流道出口,遠遠望著濃煙中的車子...等消防車喔伊喔伊地出現,只剩下焦黑的骨架在冒煙。每一次停等紅燈我都擔心,陣陣濃煙會伴隨著火光出現...預備立刻奪門而出,而且我相信...接下來我就會出現在晚餐時間的全國新聞。甚至...在 FB上發現無數的貼文,然後在未來20年總會有人不斷地轉寄、複習。就像前幾天,我交代點燃運動會聖火的中學生一樣...千萬別做錯、出糗。當全場都緊盯著兩位學生舉著聖火繞場,如果出糗...鐵定會被場內數百隻手機或拍或錄下來,轉貼到網路。更扯的是...未來20年,他們倆都會不斷地在網路上看見自己。我也不像這麼樣出名,尤其...我一向低調。

好不容易進了修車廠的接待車道...我指指引擎蓋,接待專員立刻打開引擎蓋且請技師過來查看。我故作鎮定地轉述...可能是水管破了,但心裡卻十分擔憂...萬一冒出火光,這下子可不只是火燒車而已,連修車廠的廠房都要不保了。

幸好...技師仔細看過後,淡定地揶揄我...是水管,是排氣管上方的水管,所以煙霧效果不錯。而且,這水管少有破的案例,廠內並沒有存貨,車子必須「留院觀察」。

這時...我才鬆了一口氣...拿起電話...開始討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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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傍晚,跑到6公里回頭,在遊客中心前遇見大雨…心一橫,反正上衣都汗濕了。繼續往前衝,結果雨越下越大,連鞋子都啪嗒啪嗒擠出水聲。

夏天傍晚的雨水意外清冷…,雨勢沒有停歇的意思,最後還得用忙著擺動平衡的右手充當雨刷。路上運動、騎車的人變稀少…全擠在涵洞。偶爾,有踩著有頂棚四輪車或穿著輕便雨衣得小飛俠錯身而過,訝異的看著我,隨即又大聲地喊加油。我,也大方的高舉右手用力的揮舞。

車子遠在數公里之外,我…邊跑邊擰乾汗衫上的水,試圖減輕一點重量,只是怎麼擰也擰不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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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時間就來到這天橋上,尤其今天將車子停到附近停車場,想...又好長一段時間沒來,抓起相機,利用沒有其他行程催促的閒暇天再來一次。

豐原火車站新站的站體已經完成大半,高聳地再就在屋頂上冒出頭。高架橋下的辦公室也一一隔間完成,完工應該不遠了。

前幾天與學生開玩笑,將來豐原的火車通通走在天上了...地上爬,還有「豐原」站牌標示應該都逐漸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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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原第一市場是僅次於果菜批發市場的傳統市場,全盛時期還連結著現在已經將葫蘆墩圳加蓋成停車場的「竹管市場。小時候,也曾經有過一段菜市場人生,因此經過入口,雖然都已經多加了現代化的鐵捲門,總會想像過去市場人聲鼎沸的模樣。其實,逛菜市場對我而言並非日常生活一環,而是假日休閒活動。


傳統市場裡臥虎藏龍,雖然類似的攤商會歸在一隅,不過總有些店東會有巧思與人不同。這家蔬菜攤,兩老夫妻經營,蔬果潔潔淨淨且都用塑膠袋捆紮,著實特殊。喜歡的挑一挑,享受到傳統市場的樂趣又兼顧超級市場的清爽。



我沒想過火鍋料也可以自成一格,口味、形色繁多。在蔬菜攤旁...專賣火鍋料的攤子擺滿各式各樣的鍋物,有些色彩鮮豔,簡直與糖果屋的擺設不分軒輊,甚至捏成動物造型。如果家裡有小朋友,買這些回家鐵定讓它們食慾大開。可惜,台灣食安問題實在太嚴重,我們家早就不太吃「看不見原形的食物了。趁著老闆彎下腰到冰箱一包一包地取出原料之際,迅速端起相機偷拍,單眼相機就有這個好處,開機快、對焦快、快門快、不需要閃光燈。我相信在傳統市場擺攤的老闆一定不會吝於將他的貨品借我拍攝,只是...跟他搭訕的時候我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談食品添加物?談色素?還是講近來的食安問題?



我最喜歡逛魚攤了,或許是碼頭與旅遊書籍的移情作用,前陣子買了福地享子的「築地於是打工的幸福日子讀,羨慕她勇於躍入不同生活,也佩服她鉅細靡遺地觀察能力。
新鮮的漁獲擺在攤上,其實還可以看見魚身上美麗的條紋;以前瘋著養淡水魚,就記得山鰱仔身上的黑縱線,如果被驚嚇或死亡之後就會變淡甚至消失;當牠愉快地優游,遠遠地就可以藉由黑粽餡分辨出牠來。
其實,想找新鮮的漁獲也可以上著名的日系超級市場;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把澎湖現撈魚貨擺得美美的卻不歡迎人家拍照。有一次,我忍不住拿起我的小傻瓜機,還沒完成對焦,旁邊就有個大叔氣急敗壞地大喊著阻止我拍照。傳統市場的魚攤就沒那麼斤斤計較,他們左鄰右舍都是數十年的老鄰居,斷貨的時候也會互相支援,愛物及烏...因此,當我拿起相機拍其他攤子上的魚鮮,店東們多半笑臉盈盈,虛應地問一下需要什麼?雖然他明知我們只會在相熟的攤位上買。甚至還熱心地解說這是什麼魚?那是什麼魚?像是有一條吐著舌頭的魚,老闆就解釋說:因為魚在較深的海底被捉住,短時間拖出海面,壓力急遽的變化就將魚的內部組織擠出體外。
挑中了魚,老闆還仔細地處理魚鱗、內臟,在天冷的隆冬特別感受到老闆的誠意,除了他所敘述而我們從來無從查證的說法。





買肉的豬肉攤則是一家人,只是我還不夠熟,分辨不出年輕的老闆娘是媳婦?或是女兒?
以前都以為買豬肉就到攤子上挑一塊看得順眼的就可以了,萬萬沒想到...買肉的時候可以只告訴老闆娘,這塊肉是要煮湯的、紅燒的、還是滷的?
年輕的老闆娘負責接電話與客人應對,依照要求處理肉塊的大小與種類。老闆娘的娘則在一旁處理豬肉上多餘的油花,前天公共電視台裡為了功夫走天下的節目就播出一位小女生到新加坡的餐廳實習,廚房裡有個工作就是去除油花,在牛肉要下鍋煮之前,廚師就得拿著尖刀好好整理一下牛排。我以為老老闆娘這樣的處理,也讓她賣的豬肉高級了起來。
老闆則不多話,站在攤子後邊仔細度量地切肉,那每一刀都因為用心而彷彿落在五星級的牛肉上。





走出市場回到府前街,與162巷的轉角還有一攤大湖放山雞,簡單的擺設,夫妻倆頭髮都斑白,操著多聲帶...客人開口講客家話,老闆娘就以客家話答腔;客人用閩南語,她也以台語講述;客人操國語,她也流利地說明;不知道改天若有個老外來買雞肉,她是不是要說起英文來?
老闆娘偶爾會拿起剁刀切肉,但大部分時候她只負責將全雞剁分大塊,讓雞肉可以穩穩地與透明膠盒放在台秤上秤重,換算成金額並且徵得客人點頭應允後。她就會轉頭連盒帶雞放到後方已經中央凹陷且放在一節大樹幹上的厚重木砧上,由老闆接手剁成容易烹調的大小。
老闆下刀絕少遇到阻礙,如庖丁解牛一樣,手裡的刀知道該徐徐下切還是用力砍斷。他的刀並不需要提得半天高,先將雞身倒立起來,輕輕地施力就可以將雞身切成兩半,然後支解,雞胸、雞腿、雞翅...再一一剁成小塊。琦琦說:看他使刀,那雞好想已經去掉一身骨頭了。

我工作的學校有不少家長也來自市場,有些甚至成為好朋友,孩子畢業後遇到空閒還是會到辦公室來喝喝茶。市場人通常豪邁直爽,也因為工作場所吵雜而說起話來聲音宏亮。而他們嘴裡描述的傳統市場,比我們這樣走馬看花更是有趣,有時候還惹得我想清晨兩、三點起個大早體驗他們更完整的工作時光。只是...還沒熱血到如此地步,也許有朝一日吧,而現在我還是細水長流...慢活在菜市場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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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冷的冬天真好,除了容易讓過乾的皮膚乾裂之外。即使已經正午,清亮的陽光不帶熱意,空氣乾得像一道明鏡。北極的冷氣團一來,該紅的葉子一股腦全變了顏色,圍牆裡的楓香、烏桕都染上色,連門外的黃連木也紅得火。記憶中,今年的黃連木出奇地賣力演出,從清晨、正午到黃昏。

習慣一片綠油油,紅葉子特別引人注目。偏偏這批黃連木長在大馬路中間,有點難取景,冒了小險走上安全島,幸好兩端都有紅綠燈號誌把著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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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冬天的感覺,據說...這一波寒流來襲,台灣的體感溫度直逼北海道。

前幾天,報紙的地方版寫著:傲慢的建商將雙連橋的重修紀念碑與老牆敲掉了。那是在我每天回家必經路上的一景,我邊扒飯邊歪著頭邊用力思考...有嗎?我怎麼沒發現?要是市政府是這麼行使公權力的,那...豐原應該很快就面目全非了。

於是,趁著空檔...也不顧夜黑風高、冷風颼颼...,端著相機繞著豐原火車站、心鎖橋一圈。因為,每天行經的時候,車站後方的高架橋越來越粗壯,新的站體也越來越寬廣...,唯恐哪一天一個不留神,豐原車站也不見了。

東北街因為五都飯店裝修開幕變得明亮,接近聖誕時節,藍色的霓虹燈更點綴得繽紛。左手邊紅底白字的愛情鎖招牌依舊,只是...每次開車經過,我都幻想著會有一家點著明亮黃燈的小店,裏頭擺滿各式各樣可愛的小鎖,也許老闆、也許老闆娘就坐在櫃檯後面與客人談著心鎖傳奇。可惜...招牌後面的雙層停車場黑暗深邃,沒有人跡。

轉到右邊...前陣子被藍色霓虹燈妝點的心鎖橋依在,不過...霓虹燈卻沒亮,再走進觀察...霓虹燈掛在不鏽鋼扶手上,大部分不亮...只剩少許些微的掙扎著。

我住在豐原,卻不曾在入夜後走上心鎖橋,尤其天色暗得快的冬天。橋上蕭瑟,不管東北街或橋上都僅有一盞孤燈,比起橋下月台、遠處商圈黃晃晃的模樣對比鮮明。過橋的人不多,但當他們踩上台階之後,就可以由腳底的震動傳來訊息。來人往往行色匆匆,尤其怯憐憐的女生更是加快腳步。
我由東北街過橋,陸橋碰到鐵道後就往左下彎,直到路面再轉右由鐵道下方鑽出去。另外一頭,紅色的霓虹燈守本分地亮著。







夜裡,相機不好操作,尤其我又懶得帶腳架。時而自動對焦、時而手動...就希望能留下我眼底的影像。
我直等到一列北上的自強號進站,由橋上往下拍...總算圓滿了車站、天橋、列車這種藥的三大元素。才又走回站前的廣場,照例被計程車司機、遊人、返鄉的遊子與迎接的家人塞滿。這天晚上,還有樂團與小販在這裡駐點,徐徐地穿過人群走到舊頂街派出所前面。派出所正施工整修,人行道被施工圍籬擠得更狹窄,兩個小姐站在人行道中間交談著,一個中年大叔則對著另一邊的鐵籬,看似要解手,但又因為那兩位小姐擋住路,讓人群在這裡匯集,於是嘴裡念念有詞...。

心鎖橋與站前就咫尺,對比卻如此強烈....而我剛剛心裡的念頭卻漸漸淡了,新車站完工後,這裡還存在著這一番景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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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补子車站跑到大甲溪鐵橋上約6公里,今天跑到這裡似乎還有餘力再往前進,雖然天空有點陰霾,但遠處的東勢似乎比陽光絢爛的時候更加清悉,手指頭一比也似乎近在咫尺。但跑直線可不比在學校繞操場,累了隨時停下來就回到原點休息,而是必須再提起精神跑一樣的距離回去。不怕人笑,我有段時間跑步,口袋裡就揣著兩百塊錢或悠遊卡,想說萬一真得跑不下去...就搭公車回家吧。

最後...我還是選擇折返...低潮的時候,往往心裡可以更加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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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餐桌上出現一盤四季豆,忽然...我驚覺,忙著問:哪裡買的?還是自己種的?得到答案之後,鬆了一口氣,卻拿起手機拍了一張「剛上桌的四季豆」。

同事喜歡笑我,也不喜歡我在吃東西的時候像禿鷹一樣在周圍飄盪,原因不是怕我搶奪食物...而是我喜歡數落手中食物添加物的問題。今天近午,午秘老師從辦公室外面走進來,問我「這構不構成校安事件」?原因是...午餐公司臨時回收已經送達學校的四季豆。
雖然業務不歸我,還是好奇的追問...初時,得到了個「廠商表示員工參加研習,研習講師告知四季豆有食物中毒的疑慮」的簡單答案。越是模糊、簡單的答案越是能夠引起我追問,四季豆中毒?那肇因呢?四季豆本身無毒啊?要午秘老師問清楚原因,並且在午餐日誌上註明清楚,廠商欲抽換的菜單也要留存。
終於,午餐公司的業務先生來學校說明:「今天的四季豆來自越南。」
我恍然大悟...那就是「橙劑」的疑慮!但什麼時候諸如四季豆這種生鮮蔬果都來自越南?台中市政府一直倡導食在當地...我們也一直以為下肚的食材若非台中當地產,也應該只是來自台灣南部的某塊農地,萬萬想不到如此不起眼的食物也來自重洋遠渡。

一連串的食安問題,清清楚楚地延燒到台灣的大街小巷,而且不僅止於「食品」,現在連「食物」都產生疑慮了。政府在哪裡?難道這些人不諳「民以食為天」的鐵律嗎?還是這些人都「不食人間煙火」?
發生食安問題,就有人歸咎商人為了降低成本犧牲品質是消費者造成的。我一直以為雖然便宜無好貨,但商人...尤其糧商不至於無良到將不能吃的東西參雜進食物當中。但顯然...我高估了。
現在我願意花多一點代價取得「安全的食物」,但是,市場上的食物都標示清楚了嗎?我能相信這些標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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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她只覺得她怪, 剪一頭俐落的短髮,很瘦,皮膚黝黑,挺著肚子,約莫5個月的身孕,營養應該不足,所以我也無法肯定究竟懷了幾個月。穿著雖不至於藍褸,但明顯經濟狀況並不好。

讓我注意到她,是因為平時相熟的店員用謹慎的低聲在我座位旁交談。聽起來她已經在超商裡出現一段時間,老公會帶她來超商後去上班,等到午間休息時間再來與她會合共進午餐,直到傍晚下班才離去。她會佔據靠近落地窗有茶几的位置,短暫離開還會用塑膠袋佔著位子,因此店員有點小抱怨,卻又礙於公司形象,或因為她也或多或少有消費,所以並沒有驅趕她。

感受到她的威脅,會是個問題,是那天中午。下午一點多,好不容易把學生通通平安送出門,走到超商喘口氣。一個胖胖的一年級小女生坐在落地窗前,櫃檯有位有點年紀的男人正纏著年輕的女店員,要請店員喝飲料,但店員有點冷淡,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我先是猜測,是不是小女生的爺爺慢來接小孩,為了感謝超商店員的協助,所以固執地想要請喝飲料? 過了一會兒,店員遞一杯冰飲給小女孩,請她喝。超商女忽然不知到從那個角落冒出來,嚴詞地數落小女孩不可以接受別人無緣無故的好處…一長串有關無關的語言,有些聽起來有點無厘頭。 那上了年紀的男人此時卻默默地站在貨架旁邊看著,絲毫沒有干預的意思。我這才明白,小女生的家長還沒有來接她,除了店員協助她打電話連繫,請她喝飲料之外,其他人都是路人甲、乙而已。

我正巧與小女生鄰桌面對面坐著,她雖小小一年級,但看起來認識我,而且態度很淡定,面對超商女一點也不緊張。我靜靜地聽、看著小女生...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打算在超商女說完話離開或者行為逾矩的時候再插手。超商女說個沒完,但可能是小女生沒理她,於是她越說越小聲然後走回超商另一端的位置去。此時,小女生的媽媽從外面進來,氣急敗壞地連聲跟店員道謝,原來小女生在這裡待的時間已經長到讓店員發覺且幫助她了。媽媽午覺睡過頭,忘記來接小孩。 目送媽媽與小孩走出超商門口,我也起身準備回去做事,心裡邊想:看似平靜的超商原來也危機四伏...無聊的老男人、精神狀態不穩定的超商女。

昨天,兩個高年級小男生放學後又回到學校打球,在走廊上遇見我就說:他們剛剛在超商裡面被罵...連珠炮似的形容...不必多想,我腦海裡就浮現出超商女那天對著小女生說話的模樣。當下,我告訴他們:我知道他們在說誰,要他們遇見對方的時候就離遠一點。
今天的電視新聞...有位精神狀態有問題的大貨車司機疑似?故意?擦撞機車騎士...我又在腦海中閃過超商女,我想他應該會是我最近的心腹大患,我該如何教育孩子們遠離這樣的危機?前陣子,媒體議論?思覺失調症候群?患者被病名汙名化的問題;我卻在思考:面對這樣的不定時炸彈,我們的人權又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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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p 15 Mon 2014 22:18
  • 公車

停了好久,心思不是沒有關心到這裡,而是最近很強烈地感覺...能翻開筆記本...或者說掀開鍵盤,建構出幾個文字也是件幸福事兒。從七月一直到現在沒有停下來過,很多人遇見我都問我暑假去那兒玩...大部分人心裡面大概不相信我的回答...沒有,天天上班,年度休假泰半捐給國家了,公事一件接踵一件...即使,硬擠出三天到高雄,心還是被殘忍地勾在公事包上。

我知道不應該這麼忙的,傍晚五點以後的時間應該是「非賣品」...因為,與時間交融的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應該細細品嘗...。

當我拍下這張夜裡的豐原客運公車,琦琦正站在我旁邊。她狐疑地問:你為什麼要拍它?
我想回答她:這公車有我成長的回憶...曾經,學飛的時候、累了想回家的時候,客運的車站就是個起飛與降落的地方。而且,這舊款式的公車,恨快就會被車廂內明亮得過分的低底盤公車給取代。但,話到嘴邊停住了,我應該讓她自己慢慢去體會...。

貼了第一張照片,又「翻」出資料夾裡另兩張前幾天由學校進市區預定120色水彩色鉛筆時拍的公車內部。那天,意外地搭到這就款公車,上車需先爬上三階又高又不貼心的階梯,才能站在貫穿車頭車尾的平整地板上。車子內部已經被「公車思維」感染,兩邊以前常見的雙排座椅已經撤去。我往前方拍了兩張,其實也想回頭,只是今天搭車的乘客都面無表情,生恐回頭拿起相機,會拍到一群以手、書遮臉的畫面,於是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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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第二週結束,在辦公室算完下週的工作,再趕到區公所開會,會議都還沒結束就又轉往店家商討即將下訂的商品。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能忙成這樣?

暑假一開始,送走了去花蓮、台東、香港玩的同事,他們回來了;去奮起湖、紐西蘭的也分別接著出發,算一算此時兩位應該都已經在雲霧縹緲處神仙般快樂了。
一樣上班的路,只比趕早導護慢一個鐘頭,雲卻漂亮地讓人想臨陣脫逃,調頭回家收拾行囊。可惜,膽子太小,只敢由豐原大道再繞回小路,隔著貼著超黑隔熱紙的擋風玻璃拍照解饞...還拍出一副怪色調,應該就是我此刻心情的最佳寫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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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友人,在他屋子裡發現...加工後遺留下來的鐵屑竟然如此五彩繽紛。他說,鐵材因為不同用途需求必須參雜不同的成分,經過加工時的高溫,就會質變出美麗的色彩。

我立刻抽出相機...主人笑笑地說:這是商業間諜的行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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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順手一掰,竟然將車門把手給拉斷了。這是部老車沒錯,但我小心翼翼地照顧,車況也算不錯,車廠會跟我解釋「材質老化」嗎?那車上其他東西也會如此老化嗎?開到車廠,多說無益,幾分鐘就換好新的把手,連工帶料索900元...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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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到大眾運輸系統便捷的外地旅遊,算一算我上一次搭公車已經是30年前了,當時豐原到台中念書,除了豐原客運之外,還有銀色車身的公路局班車可供選擇。後來,學會了騎摩托車,自此與公車絕緣,更不用說後來有了轎車之後。不是我不響應環保,而是臺中縣的公車分山海屯各成系統,除了各大行政區之間互聯之外,生活圈裡根本就沒有公車繞行。外地人在豐原火車站下了車,在豐原市區,除了往東陽里山區有公車之外,其他地方大概都必須徒步...冬天還好,那夏天根本就是「流放」。

縣市合併後四年,最有感的好處大概就是公車路線由台中市區往台中縣境延伸,而且在地生活化的路線也跟著激生。先是繞著圓環路繞圈圈的235線公車誕生,終於豐原人有了似乎串聯起生活圈的大眾運輸系統;接下來,100線、63線...讓我們覺得...「府城」之外,似乎開始有不以「台中市」為中心思想的公車路線發生。最近,公車站牌終於設到我家巷口,只消步行200公尺...就可以到達台中市區...。

琦琦當先鋒試了,我再也不必開車進市區去接人,只需要穿起外套與拖鞋走出去...就接到小孩了。
今天下午...拿著悠遊卡,鼓起勇氣去嚐嚐鮮。臨出門還問琦琦:台中市的公車是上車刷卡?還是下車刷卡?答案是:上、下車都要刷卡。只因為台中市公車還是依里程計價,上、下車都刷卡註記才能計費。而且台中市公車至103年底前仍舊實施8公里基本里程免費(折扣20元)、上限60元的鼓勵搭乘優惠,這也讓搭乘人次由數十萬激增到將近900萬人次。

好久沒有在大巴士的高度上瀏覽豐原市區,今天陽光普照,看起來也不輸給國外旅遊的景致...只要拿掉路邊眾多的小路障就可以了。
最近公車多了電動公車,本想既然要嘗鮮就嘗到底,可惜沒搭上...不過,搭上了低底盤公車也算是開洋葷。
下午,這線公車的乘客並不擁擠,即使在台中市市區繞行也是一樣...應該與他密集地發車有關係。
抵達台中火車站恰恰一小時又五分鐘,比開車多了一倍時間,但在車上沿途欣賞風景,下了車不必煩惱停車問題...綜合種種,如果行程的目的地明確,那倒是與自己開車打成平手。若再加上回程,臨時見到新興景點「宮原眼科」,立即了無牽掛的逛進去,那比起自己開車就更勝一籌了。









回程,站牌就在台中火車站前方...似乎這些聯營公車的停車點還有點不同,豐原客運在下方一點,台中客運則在站前的公車站,雖然他們都掛著同路線的公車號碼。幸好,相去一個路口而已,到不至於形成困擾。
等公車當口,發現旁邊的兩個年輕人正在討論公車還有幾分鐘到達。我查看了一下站牌的 LED 跑馬燈,並沒有我要的資訊,而且我還注意到他們是正盯著手機螢幕討論。於是,我上網問了一下 Google 大神...原來,還有台中市公車的即時資訊 APP ,每一部線上的公車就以「車牌號碼」顯示在路線上,甚至還可以設定「下車提醒」的功能。我找到我搭的公車之後,試了幾站,手機真的都準確地在前一站死命地震動...如果沒有在公車上睡到打呼,這應該是個很有用的功能。


回程搭台中客運,站前的交通依舊繁忙擁擠,紅燈堵住大排長龍的車流,我還是可以一派輕鬆地按著快門、滑著手機...又不必擔心交通警察探頭過來找麻煩。


兩家客運公司雖然都是低底盤公車,擺設、配置仍舊不同,就硬體而言台中客運較是「公車」用途的構思,豐原客運則擺脫不了「長途客運」的觀光遊覽模式,有些小東西還可以嗅出過度替代的味道。不過,豐原客運還是讓我覺得親切點。
回到豐原,天已經黑了,快到站了才慢條斯理地走到車門邊,按下「下車鈴」,不疾不徐地刷了昨天才儲值的悠遊卡...「嗶!全票!下車!」走進巷子裡,忽然覺得不需要將車子彎進巷子是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不太真實,卻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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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有人覺得我三八,把這麼隱晦的東西都拿到網路上來談;看完之後,大概也會認為我很「龜毛」,明明三兩百塊可以解決的事情,花了將近千元。真的...之前我也是覺得「換馬桶蓋?」「隨便水電行、DIY的大型量販店找一找,隨便就可以用了,反正坐在屁股下面還不都一樣!」但...自從上次換了一樓的馬桶蓋之後,我一直對馬桶蓋與馬桶無法完全契合這件事耿耿於懷。

所以...三樓的馬桶蓋斷了以後我變謹慎了,去 B&Q 逛了,也上網搜尋好幾次...研究馬桶蓋長、寬的算法,想要買一組「完美」的替代品。可惜每次在成排的馬桶蓋前面總是縮手,將挑好的東西放回架上...心理面堅定地告訴自己:再回去量清楚一點,免得回家後悔。這其實也要歸咎於原廠,十年前建商挑選的馬桶竟來在原廠的網頁上找不到相關資料,難道他們都不做售後服務嗎?
這馬桶事...一延宕就是一年多,每次上廁所都必須將移位的坐墊先喬回原來的位置,起身的時候還要避免座墊被肉黏起來掉進馬桶裡。每次看見劉德華在水箱上面對著我微笑...就不免怨念...別笑了!我就是這樣!

那天,終於受不了;那天,也記性特別好...在走廊上遇見學校的御用水電工,耐心地等他與總務處的人談完,才拉著他...。
他笑一笑...聽完型號之後告訴我,離學校10分鐘車程的地方有間全豐原最大的水電材料行,是他的零件商,可以去問問看。
第二天,特地彎過去...午間休息時間,只有一男一女店員坐在OA辦公桌後面,裡面倒是還有很大的倉庫,剛剛停車的時候也發現對街還有他們堆放各種規格 PVC 管的大廠房。心裡不禁狐疑...這麼大家公司會願意幫我找馬桶蓋嗎?
先生正在講電話,小姐首先發難...用犀利的眼神盯著我,一副等我先出招的模樣。
「小姐!我要找 HCG 馬桶的馬桶蓋。」
「什麼型號?」
「我不清楚ㄋㄟ...馬桶是 HCG 阿爾卑斯系列的 M3。」
「什麼?」然後她前面的電話響起來,她立刻接起電話「喂....您好...」,我只好停下來站在櫃台前張望,看她邊夾著話筒講電話,邊翻從櫃檯後面拿起來一本厚厚的型錄,她順手拿到桌上...那是 HCG 的型錄沒錯,上面印的馬桶在網路上都有...但就是沒有我家的 M3。

好不容易隔壁的先生講完電話,小姐拉拉他的衣角,再指指我。
「要什麼?」他問。
「和成阿爾卑斯M3馬桶的馬桶蓋。」
「什麼型號?」
我提高聲調再說一次「和成阿爾卑斯M3馬桶的馬桶蓋。」
「不行!不行!我要型號。」
我心裡埋怨著...不是知道哪一顆馬桶就可以找到他零件的貨號嗎?
他接著說:「你回家翻開馬桶蓋,在基部有浮刻的...像印章那樣浮刻的型號...CF開頭的號碼。有型號才能幫你找,不然你要拍下整個馬桶,拿來我再幫你看!」

那天回家,我再度趴到馬桶上找著...我已經不止一次地找過,那裏只有像時鐘一樣的號碼銘刻而已。但他這麼說,我就姑且再試一次...咦...果然,不知道是角度對了...就在 HCG 英文字母下方還有一排字「CF8403」。
我立刻下樓,拿起電話,也不管已經晚上七點多,他們可能已經打烊休息,沒人接聽電話了。
「喂!」是中午那位先生。
「先生你好!我中午去找過 HCG 馬桶蓋,你可不可以幫我查查看,型號是 CF8403。」劈哩啪啦...一口氣說完。
「你等一下!」我在電話這端依稀可以感覺到他正在查詢電腦...一會兒。
「有!有存貨!」
「我要兩組,有嗎?」
他又遲疑了一下子「有。」
「好,我過去拿...一個多少錢?」據我所知,原廠的馬桶蓋價位都不低。我可不想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才被告知必須付出天價...那恐怕又得陷入天人交戰。
「1300!」
挖靠!果然是天價...但為了讓自己不再扼腕馬桶蓋與馬桶有色差、邊緣有「兩公分」的距離...我忍痛「好!我會過去拿!」

隔天,我一早就出現在水電材料行門口。因為來的時候並非午間休息時間,裡面已經有好幾組客人...昨天幫我解決問題的先生正在與客人試熱水器,店裡另外多了另外一位較年輕的先生。我開口跟他說:「我要買 HCG 的馬桶蓋,型號是 CF-8403。」
「這型號有點久了喔!不知道有沒有?」然後他坐下來開始在鍵盤上查著存貨系統。
查了半晌...「有!」
然後他走下台階到地下室,我連忙跟下去,邊走邊問他...「我還有另外一個馬桶,可不可以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樣的馬桶?」我想,昨天那位先生告訴我只要拍照來較可以幫我鑑定...同一家店的店員應該有一樣的功力吧。
我拿起 P330 ,把螢幕對著他,他卻連瞄都不瞄...「這樣看不出來!」然後就轉身爬上貨架拿出兩個大紙盒,並且立刻往一樓走。
「我可以看一下嗎?」我想,付款前要先確定盒子裡的東西就是我要的。
「可以。」但他頭也不回地繼續走。
他走回櫃台,就將兩個紙盒放在地上,然後走進櫃台敲起電腦,我想他應該是在進銷貨系統上做紀錄。
我兀自的打開盒子...果然,就是我要的東西!
「一個1400元,總共2800元。」他說。
「可是我昨天打電話問的,接電話的先生說1300元。」那位先生此時就在我的背後與客人談熱水器,我還是忍住沒有透露出來。
「....」他又敲著鍵盤「已經跟你報過價了?」
「好...那就2600元」

付完錢,拿著紙盒往店外走去...有點心痛,一個馬桶蓋花這麼多錢,為什麼不能隨遇而安一點?

回到家,忍不住立刻將馬桶蓋裝好...這下子我家的廁所裡,除了水箱蓋上的劉德華之外,馬桶蓋上又多了個吳念真導演。試用的時候老是覺得有人在後面盯著我上廁所,好不習慣...站起來沖水後回頭看見光鮮亮麗的馬桶...嗯!今天的廁所怎麼好像比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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