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三枝姓白,不知道對還是不對?「白」其實是民宿主人,而三枝是主人的母親。到了南澳,這才發現旅遊資訊裡「三枝的家」是常被提及的民宿。入住的那天下午,民宿女主人才剛剛接完一團20多人,還夾帶著頑皮青少年的家族,累得直率地要我們下午再進去...因為她還忙著打掃。

民宿就在武塔國小對面,由省道要進武塔部落之前,右手邊很難忽略的房子;要是搭火車到武塔車站,也只要步行五分鐘。
下午三點多,一一將車子停進三枝的車道,爽朗的女主人...林小姐開始介紹武塔,而且話匣子一開,開始侃侃談論莎韻、武塔以及南澳古道上發生的種種。帶著泰雅原住民口音,她說她是「碧侯小姐」嫁給「武塔先生」...。然後指著房子旁邊的腳踏車,要我們在晚餐前先到處逛逛。
民宿有三間客房,一間三人房與民宿主人同住;一間四人房是現代的小木屋,我沒有進去參觀,不過入住的友人表示「一切正常」;而我,住在矮矮鐵皮屋的五人通鋪裡,這房子應該是主人的「老家」,進門先是可以睡上20人的大通鋪。隔著木門,是廚房的小空間,但流理臺已經被整理得十分乾淨,不仔細觀察還容易忽略;廚房左邊有另一扇木門,裡面藏著一間超大的衛浴間。老房子,但看得出主人簡樸卻很用心的打理、清潔。
除了窩在房間吹冷氣、看電視,所有的活動就都在屋前的棚子下進行,聊天、晚餐、泡茶...有原住民的風味,如果將武塔國小換個場景成海岸,這與蘭嶼倒有幾許相似。
晚餐請林小姐準備風味餐,上菜前,白先生才騎著野狼機車從外面回來,他背著竹簍、釣竿...從南澳鄉公所退休的他,顯然已經轉換回快樂漁獵的鄉野生活。籃子裡有幾條石賓,他笑笑地說...今天的收穫不佳,不過別擔心,晚餐的魚早已經處理好冰到冰箱裡了。

林小姐準備的風味餐是不是道地,我非老饕,實在不敢妄自評斷,但即便是經過改良,女主人是烹飪高手由滿桌佳餚顯示乃不爭的事實。
外皮炸得酥脆的石賓魚,白先生說...吃炸溪魚只能用手,用筷子很難將魚肉剝離魚刺,我懶得沾手,果然就得慢慢地用嘴分辨孰是肉?孰是刺?
最稀奇的是甜的糯米,再沾上蜂蜜,這倒是第一次品嘗,只是忘了問:這蜂蜜是不是白先生到山上才來的野生蜂蜜?
我吃不出白斬雞是放山雞?還是飼料雞?我想...這裡要供應養在籠子裡的飼料雞大概難啦!即使是飼料雞應該也是「放養的飼料雞」吧!


在家裡,我們習慣吃水煮後加調味料的蕨,老闆娘將蕨撲滿盤子後擠上沙拉醬,再撒上甜甜的花生粉...。

炸酥的秋葵,這是第一次吃到這麼處理的。在家裡,我們喜歡水煮後沾醬油,吃起來還會「牽絲」。炸了,還誤以為是「柳葉魚」。
炒甜椒...這...旅遊途中大魚大肉,最缺蔬菜來調劑。
炒高麗菜...是四季來的?還是武陵來的?夏季裡平地應該不產高麗菜,好吃卻忘了問老闆娘。

真正的重頭戲是後面,林小姐端來了宴席桌上常見的酒精鐵盤,點了火,端上來一尾鱘龍魚。這幾年知道台中和平一帶有人養殖鱘龍魚,沒想到白先生也介紹在南澳地區也有,他從友人那兒「ㄟ」到價廉物美的鱘龍魚,也端上桌來引起一片歡呼。
過了一會兒,他又神祕兮兮地端來一盤肉...豬肉,他老實地說「是豬肉,不是山豬肉」。不過,這豬肉與小米一起生釀,發酸之後再料理。泰雅族人是在發酵之後便生吃,酸酸甜甜極為美味,但顧慮到客人們的接受度,所以又加以烹調...煮熟,吃起來真還是有酸甜的好滋味。


一餐下來讚不絕口,老闆聽了高興,竟然又進屋子裡端出一盤「山羌肉」。吃了山羌肉,有點罪惡感。在「找路」書上說:南澳一帶有些角落,少了人為開發的干擾,山豬、山羌、山羊...活動日益增多,而獵人也活躍於這一帶的山區。 

最後,主人端了香菇、蘿蔔、筍絲燴煮的「濃湯」來:非水煮清湯,真讓人感受到主人的誠意。

飯後外加甜點,天然的愛玉...加上...朋友說紅、綠色的小圓點在市場上有得買...不逛菜市場,不吃這花俏甜品的我衣食覺得可愛,多喝了好幾晚。

一餐下來,撐在長條木椅子上剔牙...實在應該安排在這裡多住幾天。當然也不能閒著,悠閒的鄉間,吃過晚餐就泡起茶來天南地北,而對我..嘴忙,手也別閒著...畫一畫古老的鐵皮房子和掛在門口的山羊皮...再享受一下這難得的泰雅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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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vidw6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