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關山、啞口－蛙日誌

路上就和羅老師談個不停，上次也是第一次兩人一起來到啞口，是為了登上向陽山。那是我第一次登上3600公尺的高山，不是健行，是重裝而行，心理既期待又忐忑。剛畢業在山上教書，也沒有好的設備，一雙黃色、五金行買的雨鞋，騎機車上班放在車箱備用的雨衣，幾件尋常的換洗衣物。要說有點品味的東西，是揹在胸前手動的單眼相機......，兩個人就興奮地談論廿年的往事。這回心情當然不同，休旅車加上單眼數位相機、不惑的年紀再配上后座沿途喋喋不休的一雙兒女。

到了中之關，似乎就嗅到向陽山的氣息。高山公路旁聳立鐵杉等等針葉樹種，筆直入雲，即使枯萎僅存白化的身軀仍舊昂然。

天池則是定要駐車朝聖，當初一行人下山，在向陽山口步行到啞口山莊，在由啞口山莊搭著台東上來的客運車到天池，記得那天遊人如織，就在人群中揹著大背包急上陡坡一窺天池。今天人不多，天池的長青祠也正大興土木，我們必須從工地上行，再在陡坡追尋不明顯的路跡。辛苦不亞於當年，不過肩上卻由背包變成走不動的小孩了。登臨天池，綠油油的湖水，當年休息的湖岸似乎被前陣子的雨給淹沒了。身後原來蓊鬱的森林不知何時被燒得精光，佈滿泛黃的芒草，先驅植物赤楊與二葉松正收復失土。少了大樹，視野更加開闊，玉山山塊就夾在山坳後方十分清晰。

海拔愈來愈高，溫度隨著遞降，路邊開始出現「路面結冰，加裝雪鏈，小心駕駛」的黃色告示與路障。幸好時間接近正午，柏油路上的冰早被太陽消滅，只再柏油路上留下一大灘一大灘的水漬，由這些痕跡可以想見昨晚的盛況。路上的冰消失了，背陽坡與山坳流水處氣溫較低，還留有冰柱與冰塊，有些植物被封在冰中，翠綠依舊，似乎正與晶瑩的冰爭傲，期待陽光拉它一把，在寒冰摧殘之後更伸展更茁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