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采的一沱－蛙日誌

精采的一沱...一沱什麼？當然是「黃金」。狗屎人人厭，前幾天社區開管委會，還有鄰居特地為了社區中庭出現狗屎而提案，要求在會議紀錄列入宣導事項。但是，在八仙山森林遊樂區的木頭棧道上出現狗屎卻令人興奮，當然不是因為喜歡森林而「愛屋及烏」，而是一沱黃金在此地能夠吸引一些不容易看見的昆蟲。

第一張照片是刻意放張遠觀的，因為事過境遷、情緒平復後再看近拍的第二張，還真有點作嘔的感覺。尤其邊吃早餐的芭樂，怎麼感覺這沱的主人也吃了...，為了避免荼毒讀者，所以放張「看不清楚的」。在八仙山，我們厭惡的東西，卻成一大群「逐臭之夫」大快朵頤的美味。當然蒼蠅不是主角，平地多得是，而是這三、四隻推糞金龜...但也保證看完這篇之後，下次在山上再遇見，應該沒人敢動手捉牠了。

在木棧道上遇見的時候，已經有兩隻推糞金龜完成糞球，正滑稽且努力地推著。還兩隻趴在成條的糞便上努力地用頭試圖切斷糞便，沒錯...他們的頭長得像扁平的鏟刀，就是要低下來慢慢地鏟出個圓來。記得有一回在馬拉邦山的山腰上也遇見他們，當時他獨個兒在產業道路上晃，一群人還興沖沖地挪動他的姿勢拍照，一會兒落葉堆、一會兒樹幹上。下次，打死我再也不碰糞金龜了。

切完糞球，推糞金龜騎到球上，再利用重心移轉開始滾動。剛巧，有兩隻推糞金龜分兩路，一隻往上爬，用傳統我們熟知的方式，倒立著以後肢推著，東倒西歪、跌跌撞撞；另一隻走下坡，先爬上糞球，連球帶蟲咕嚕咕嚕地滾，那方式就不是出神入化可言，簡直是「蟲球一體」。蟲很小，想拍到他汗流浹背的模樣就必須趴在地上，上坡的還好，下坡的就唯恐「趴！」地撞上寶貝鏡頭，你能想像拿著單眼相機玩躲避球嗎？...還是不能有閃失的。棧道兩頭都有階梯，他們就想將球塞進階梯的接縫，無奈的球就是寬一倍，看他忙著上上下下，球還是紋風不動地卡著，如果不是八仙山之旅才剛開始，蹲著看他如何搞定鐵定是件趣味盎然之事。

觀察下坡的那隻，我忽然想起法布爾在「昆蟲記」裡也描述過糞金龜，他說他為了測試糞金龜的聰明才智，所以用釘子將糞球定在地上，再觀察糞金龜如何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最後結果如何，我還得翻翻「昆蟲記」確認，不過我萬萬不能錯過眼前活生生的機會，回頭去草地上翻找一根小樹枝，用兩指頭捏住小心翼翼地差進軟中帶黏的糞球，樹枝傳來一種怪異的觸感。終於，樹枝穿過球，也進到木板之間的接縫，球定住不動了。糞金龜來來回回，始終不解為何糞球為何變重？忽然樹枝撐不住糞球與糞金龜的重量而歪斜，接著連蟲帶球又回到左撞撞、又碰碰的航道上去。這算是解題了嗎？如果在課堂上，我大概會手插腰然後說：「拿回來，再來一次。」可是...他肯定不願意再來一次，而沾了黃金的樹枝我也不願意再拿，就看著他滾動，且樹枝反倒是幫他穩住方向，在左傾右斜之際維持大致的方向。如果，我就此離開，後頭發現這之糞金龜的人會不會發表一篇「八仙山驚傳：發現會用工具的糞金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