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中庭的草地上拔雜草,覺得從樹叢裡傳過來的鳥叫聲很是不同,平常聽慣了麻雀、綠繡眼與白頭翁,那叫聲卻多了一分山野的嘹亮。那聲音裡,有雛鳥嚶嚶的求助,偶爾又夾雜幾聲成熟的呼喚。回屋子裡休息後,還是好奇地趴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張望...究竟是那兒不同了...莫非,中庭的小鳥們也知道難以阻擋全球化趨勢而學起「第二外國語」了。正當放棄之際,新綠的九芎枝上多了一隻鳥,頭上的和尚帽特徵讓我輕易地分辨出...冠羽畫眉。心裡卻同時狐疑...冠羽畫眉不是棲息於中、高海拔山林之間,怎麼在這季節、出現在這兒?

我還以為我眼花了,特地上網再三確認,別把外來的鳥種誤認而貽笑大方。在搜尋引擎鍵入「冠羽畫眉」,一長串的資訊傾巢而出...冠羽畫眉叫聲「土米酒」、體型嬌小、特有種...,更重要的是竟也有人將冠羽畫眉圈養在鳥籠裡,錄製鳴叫的 MP4 錄音檔。
不死心,又翻了書房裡的書...原來,冠羽畫眉也有隨著季節垂直遷徙的習慣,冬季時會降到主稜附近2、3百公尺的小山...但,我住的地方離最近的新社山地還有一、二公里遠,而且這中間人煙稠密...;這答案也許永遠是個謎,我寧可相信是因為台灣人注重保育,所以市郊也與山林一樣適合山禽棲息了。

當然機不可失,掄起塵封的長鏡頭開始在中庭狩獵。用眼睛觀察鳥容易,想要在茂密的枝葉之間清晰地拍到牠那可就要需要耐心與技巧,尤其是我那「恨天高」般的「長鏡頭」,平常騙騙黑冠麻鷺還可以,遇見移動速度快又機警的鳥種可就捉襟見絀了。雖然這幾天氣溫涼爽,我還是在櫻花葉間與冠羽畫眉玩得滿頭大汗,牠倏地由東飛越到西,我想追又生恐動作太大,把牠嚇得離開這裡。幾次伏行...我忽然覺得這鳥應該有分身...因為牠,忽焉在前、忽焉在後...正起疑,蹲到鄰居的台階前面想以靜制動觀察得更仔細,一隻羽色尚未齊全的冠羽畫眉竟然但膽大到站在洗石子欄杆上與我對望,距離之近讓我可以伸手左右牠的方向...而我這舉動一出,剛剛與我捉迷藏的冠羽畫眉本尊、分身通通跳到顯眼的樹枝上焦急地叫,這時..我明白了,冠羽畫眉不只是路過,牠可能還是眾多鳥住戶中的一戶。

接下來兩天的假期,豎起耳朵找尋這戶新鄰居成了我們茶餘飯後的新樂子,拿著大相機東拍拍、西錄錄,當然也引起鄰人們側目與好奇...等我休息後,發現開始有鄰居拿著 iPad 也滿頭大汗地追著那家子冠羽畫眉...。希望他們可別太過驚擾牠們,或許牠們就會願意把這裡當冬棲地,明年就可以聽見山林裡才能欣賞到的「土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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