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日誌

聽著車窗外單車騎士無奈地抱怨，我心底也在附和，差別只是｢我應該也是她抱怨的對象之一｣。如果，星期天上午您在合歡山昆陽停車場前｢定竿｣塞車，不知道您屬於騎單車的那一群？還是開車的那一列？而你站在哪裡？有沒有下車苦笑？

從埔里到武嶺的｢永不放棄｣單車挑戰活動，相信你跟我一樣，沒參加過，至少也聽過。多少人把征服武嶺當作與環島一樣，是單車界的聖殿。而我，還沒那不自量力地的膽子，僅僅逮到小朋友眾多課程的空檔，想要到合歡山頂消消暑氣、散散步而已。
一如往常，我清晨 6：30 由豐原出發，預期 8：30 可以愉快地走在東、西、北、主峰任何一條高山野花盛開的步道上，也算對自己忙忙碌碌下半個暑假的慰勞。在埔霧公路上，現在回想起來有那麼一絲絲不一樣...車子多了，三三兩兩的單車騎士也不少。好不容易跟個龜速遊覽車一個彎一個彎地｢爬｣到霧社，發現大車子似乎沒有停歇的打算，繼續霸著公路當攔路虎。過霧社，發現路旁有個橘色告示牌，寫著｢交通管制...｣，四大字清晰易懂，底下的小字卻因為忙著轉動方向盤、盯著遊覽車屁股而錯過...說坦白話，當時我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會讓合歡山公路交通管制的狀況寥寥可數：賞雪、路跑、單車而已。不過我不信邪，沒這麼邪門，簽樂透、發票從來沒對中過，這｢交通管制｣的告示牌鐵定是｢已經辦完活動，未拆的｣，或者｢即將舉辦，先設的｣。
終於，過了清境...路邊的單車騎士忽然多起來了，一個、兩個、三個...漸漸變成一群、二群...一大群，直到梅峰台大實驗農場門口之後，單車蜿蜒成一條龍，汽車還算順暢地通行，｢龍｣卻越來越長，絲毫一點間隔也沒有。我終於明白：是了！雖然不是參賽，但我終於｢躬逢其盛｣。
到了翠峰，中年警察先生對著車陣的每一位駕駛念念有詞，好不容易輪到我...搖下車窗，他說：｢上面塞車，能不上去就不要上去！｣塞車？前面的小轎車加足油門揚長而去...我懷疑，應該是武嶺停車場附近塞滿人潮與保母車，慢慢擠，多花半小時應該可以讓我穿越而抵達合歡山莊，反正我又不停武嶺...還好吧！
鳶峰...停車場的車子滿到路上來，汽車開始龜速地走走停停...單車騎士在車子兩側分流上山、下山，看起來：領先群應該完賽了！有些下來的單車騎士脖子上還風風光光套著獎牌，銅黃金光閃閃好不神氣！只是...開始又單車騎士隊著車子喊：大塞車！不要再上去了！
我還是不信邪...｢耐心為成功之本｣...了不起十點、十一點可以抵達目的地吧！終於...我看見路肩的虎杖花、玉山佛甲草艷麗的用花朵搖曳招狹：山頂的神仙公園必然繁花盛開。但也在同時，汽車不動了...定點十幾分鐘...開始有往下滑的單車騎士嚷嚷：過不去了，車要用扛的，我不上去了！我心裡嘀咕：不會吧？再兩個彎就到昆陽停車場...就算用走的也可以上到主峰了！但...車子停著等了許久，等我關引擎...我發現一路的汽車早已經通通熄火，只剩下單車騎士的卡鞋敲擊柏油路面與鍊條迴轉的聲音。

最後...我失去耐心，跟著前面那部車在公路上大迴轉，打道回府...算你厲害...永不放棄，所以我放棄好了！
沿途，唰刷...雖然對向車子為了讓出路給單車而擠到路中，但基本上還難不倒我...咬緊前方吉普車，跟著衝下山。怎知，過了彎...又定點了...兩輛車就像童話故事的黑羊、白羊般僵持在道路狹窄處。須庾，上、下山的單車擠靠近，移車、會車的動作就更難了，像是隨著水流宣洩的落葉，萬萬想不到會擁塞至連人都難擦身而過的合歡山公路...真的就是這樣...單車騎到騎士身上，越過打結處。
上山、下山的人潮方向輪著，但人數卻絲毫沒有減少的意思...我笑著說：從沒看見這麼多高級單車群聚在一起，應該全國一半以上專業、準專業的車隊，甚至業餘的個人都出現了。
好不容易見到活動的主辦單位派人前來...雖然似乎無助於壅塞的狀況，趁著他們忙著，我趕緊爬上坡坎搶拍今年｢無緣的高山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