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集集特有生物保育中心,不是因為我喜歡被蚊子叮,而是動物急救站前面總會在上班日站一堆貓頭鷹,雖然不是很健康,模樣還是很惹人憐愛。黃嘴角鴞、翎角鴞...前陣子還有草鴞。記得春末報紙有一段關於動物急救站的新聞,談到站裡黃嘴角鴞雛鳥爆滿,因為正值雛鳥學飛階段,好心的民眾對落單的雛鳥總是積極地加以協助。當然協助的方式就將他送到各地鳥會、農業單位,最後就輾轉來到特生中心。在學校也有相同的困擾,小朋友常常在下課時間撿來一隻隻的麻雀、斑文鳥、綠繡眼...甚至斑鳩幼鳥,他們都說:「老師!我們撿到一隻受傷的鳥,不會飛。」手裡捧著哪是受傷的鳥?親鳥帶著雛鳥趁上課時間學飛,但鳥媽媽、鳥爸爸認為「成長不能等待」,卻忽略了每隔四十分鐘有十分鐘的「混亂時間」。小朋友敏銳地發現飛累了休息的小鳥,卻不知道親鳥正在附近看著,興奮且擔心地就將她帶進辦公室。通常我們會費一番唇舌地解釋,再要小朋友將幼鳥放回原來的地方,然後心中默默祈求:「別又有另一群人馬將牠撿回來。」

這次到動物急救站,站裡多蹲了兩隻小乖,ㄡ!不是!是非洲灰鸚鵡。為了與小乖做區別,姑且名之為「二乖」、「三乖」。小乖有個脾氣好的主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有高級飼料為食,偶爾還能在客人之前享受媽媽削的蘋果,每個禮拜還有阿姨來探望。但二乖、三乖就沒這麼幸福了,動物急救站的阿姨說:這兩隻灰鸚鵡患有憂鬱症,無聊時候喜歡拔拔自己的羽毛,所以被主人送給農政單位,最後又到了動物急救站來。真不知道阿姨是要給二乖、三乖吃「百憂解」?還是偶爾要坐下來對牠們進行「心理諮商」?遠渡重洋來到福爾摩沙,灰鸚鵡通常跟著「鳥蛇集團」,勞頓的旅程中折損七、八成,除了思鄉還懷念親人...每天還要應付主人的語言轟炸,唉!不憂鬱也怪。我曾經參加講座,講師說「年紀四十歲,工作需要長與人溝通」是憂鬱症的好發族群,我想這些灰鸚鵡每天面對這麼多總是衝著他說「我是小乖」的人類,應該也會神經衰弱。

二乖還好,三乖拼命重複著拱起翅膀、縮脖子、張嘴的動作,看起來還需要再進行幾次心理諮商。我不懂鳥語,她會不會是在說:「我是恐龍!我是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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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vidw6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8)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