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罷「潭雅神自行車道」,開始試著將路線延伸,由中科站上攻都會公園,或者穿越豐原市見識公老坪。上星期首度繞著中部國際機場一周,第一次差點小腿抽筋,第二次就駕輕就熟一路狂飆。趁著下午有一點空,逆著方向想挑戰海線,除了距離遠,回程還有長坡等著去體驗。

我在機場的神岡側門往北,穿過圳堵社區,順著中79線往西行,由於才下午2點,車子、行人都不多。過了舊庄,在櫻花廠前有一條往溪谷的下坡公路,查了地圖集也不知道是因為路太小,還是觀光地圖並不顯示這種鄉間產業道路,只在路口發現「永豐餘清水廠1公里」的指標。右轉在魚貫的砂石車間下滑,才往下沒多遠就後悔選了這條路,砂石車經年累月輾壓早將柏油破壞殆盡,中間還一段嚴重積水。腳踏車走過時前後輪就將泥漿濺了半天高,不單是車輪、車架沾滿泥漿,相機背包也被劃出一道「點點花紋」,運動褲就不用說了。小心翼翼地好不容易滑到大甲溪床,沿著河堤再度筆值地往西。溪底的路供人一吐被砂石車包圍的鳥氣,雖然偶有預拌混泥土車、砂石車呼嘯而過,我還是風馳電掣地由四號國道下穿出。2點中出發,3點就抵達甲南,臨上台1線前在大甲溪橋下稍事休息,順便欣賞南來北往的火車和飛越頭頂的客機。

經過一個上坡,抵達台1線,我第一次騎著自行車站上海線的道路。後面往北去大甲,往南再一次鑽過四號國道高架橋下可以進入清水鎮。匆匆出門忘了帶水,一路上就張望著,想找一家雜貨店買水。為什麼找雜貨店?通常老闆為了做生意通常會願意幫忙盯著外頭的自行車,我可以安安心心地站到冰箱前慢慢挑選。只是我在圳堵社區總想著待會兒再買,斤斤計較一路上多帶一瓶礦泉水在身上的重量,結果一路接上台1線之前竟然沒有商店,路也沒有彎進小村落裡,最後只得在台1線邊冒險地進超商。特地挑一家冰箱與落地窗之間沒有任何遮擋的超商,排隊等付帳還三七步望著外頭渾身是泥的腳踏車,車子掉了事小,必須另想辦法回去、回去還得面對同事茶餘飯後的揶揄才是重點。而且不難想見:今後只要談到騎腳踏車出門,傷口勢必再次被灑上鹽。

拿了飲料也不敢在裡頭吹冷氣,就坐在落地窗外面啜飲,一面喘息一面欣賞起伏的山丘。出發之後,在巨業客運的站牌前被芒花吸引住了,把車子斜倚著拍照,有一點漂泊的感覺...心裡其實想:如果公車剛好停下來,我就掏出口袋裡僅有的錢,買兩張票上車...輕鬆去清水。



所幸台一線往南一路下坡,進到清水鎮舊切進左手邊靠山的一側,這邊有清水紫雲巖廟,也有代代相傳的數家米糕店。米糕雖香,但運動中根本就沒胃口;建築美,卻因為前路漫漫,也不知道還要多少時間才能回到豐原,匆匆在廟門口留下兩張「到此一遊」即繼續上路。

從紫雲巖門前就可以接上台10乙線,以前交通不便利,就必須從鰲峰山旁彎彎曲曲地銜接山海線。連轉兩個彎已經3點43分,陽光有點斜了,搶占一點高度,遠遠的可以看見台中港高大的吊車,稍往北有著圓圓的建築物,那不就是高美溼地的地標嗎?

這條路開車都嫌陡,我刻意選它來挑戰自己,我知道「它」由這裡沿途上坡一直到大雅。坡,還是有點斜度的那種。拍完起重機算是丈量完自己與海的距離,轉身上車,順手就將尺盤切到最省力的位置。在台10乙線1公里處拍下最後一張照片,看不見盡頭的長坡,低下頭努力地踩踏著。之後,我再也沒有停下來拍照,除了坡越來越陡之外,我也怕停多了會放縱自己伸手攔下計程車。

過了嘉陽中學,再走過一個廢棄的中油加油站,終於公館國小到了。我曾經到這裡參加閩南語研習,他們川堂前面有個大水泥盆種著仙人掌,這次經過仙人掌已經被換成翠綠色的植物,隔著鐵門看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
過了公館,中部機場應該就在對面。我選擇由中清路接回潭雅神自行車道,避開圳堵到神岡擁塞的車流,另方面就當作逆時針轉了山、海線一大圈吧。
我車上沒有里程錶,看著地圖粗略用比例尺概算了一下:30公里跑不掉吧,距離與上回仰攻都會公園差不多。重點是,對於自行車遠行踏出了重要的一步,接著我發現,我開始在地圖上用手指點出另一條更陌生、更遠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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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寫「婦人之仁」,但我真的沒有性別歧視的意思,只是引用的古人的說法而已。因為小偉問了「鬼話」的問題,讓我想起幾年前的往事,有時候回頭看過去不禁為自己捏把冷汗。只能說是運氣好吧,年輕氣盛曾經不信邪地賭了許多事,萬一...其實只要有一個「萬一」,事情立刻一發不可收拾。事情也是發生在「鬼話」同一個警衛先生身上,我覺得就在一線之上遊走。

警衛的待遇微薄,幾年前景氣好實在找不到人,願意屈就的年輕人實在令人擔憂,不太敢委以防衛整著學校的重責大任,唯恐有一天清晨就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電腦教室欲哭無淚。所以警衛出缺,通常會向里長、家長會長徵詢社區有沒有適當的人選,起碼地方上的人可靠過循著報紙求職欄來的吧。不過也因為這樣,人選老一點、條件差一點也必須勉強將就著用,不能挑三揀四。

這位歐吉桑已經來應徵的時候已經高齡70了,但腦袋清楚,對所交待的事均能舉一反三,有時候沒想到的事反到由他們提醒。在學校任職幾年,另一位警衛來來去去換過不少人,就只有他受到同事們肯定。據說,他是白色恐怖的受害者,早年就讀台中一中,因為大陸淪陷前同學寫信邀他赴「內地」唸書,後來同學因案鋃鐺入獄而他受牽連也深陷囹圄。在當時很多人為了脫罪、卸責,會互咬,將所有可能、不可能的事都當作線報以祈求特務機關從輕發落,所以他被汙指為匪諜。
曾經有個笑話,某甲被抓進黑牢判刑13年,牢友乙問他:「你犯什麼罪?」某甲回答說:「我沒有罪,我是被冤旺的。」乙看看他,狐疑的回答:「不可能,沒犯罪的是判5年,你判了13年一定有罪。」
就這樣警衛老先生被關在台中監獄12年,十幾歲的年輕人青春歲月就虛擲在黑牢裡。在那個年代裡進過監獄,尤其是政治犯,別說前途光是找個工作餬口都相當困難。他說自己「失志了」,終其一生陰影始終揮之不去,直到流落到學校來當警衛。我常常看他坐在警衛室就拿著信紙東寫西寫,特別在後來解嚴、臺灣開始民主選舉、平反政治犯的那段熱潮之中。他寫了好多「請願信」,據說寄到監察院去了,平反了沒有到是一直沒有聽說。
他也因為這樣的人生經歷,凡是變得不計較,要他看著大門他就老老實實地盯著;要他幫忙澆花,他也一絲不苟地將花木照顧得扶疏。

在「鬼話」事件發生多年之後,他罹癌了。我記得他在警衛室跟我說這個消息,佈滿皺紋、帶著微笑的臉說:經過人生的大風大浪,看開了。只是他兒子在大陸、女兒出嫁了,和老婆就靠這微薄的薪水度日子,他也不想向兒子、女兒伸手,央求我留住他這份工作。能說什麼呢?尤其在他說會將治療的時程與執勤時間錯開,絕不耽誤工作之後。當時我心軟了,坦白地對他說唯一的要求請他「撐不下去」的時候一定要老實告訴我,且自己請辭,別讓我難做人又耽誤工作。

我永遠記得他「過去」前的那幾天與震撼的「最後一夜」。其實他身體狀況已經很不好了,實在不忍心讓一個老人家繼續在這裡硬撐,最主要他漸漸得也無法勝任了。湊巧,此時縣政府分發了替代役駐衛警,我就安排役男與他共同執勤,只要他上班的時候役男就管制休假,為學校安全多安排一道保險。但是管理役男哪有這麼容易,花花世界就在一牆之隔,況且夜裡學校沒有管理人員,出去吃晚飯吃著吃著就不假外宿了。雖然大男孩一個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還是關心他的安危,深怕他出了意外。收假查勤、夜間就寢查勤,不時打電話到學校「問候」他。那時候那些役男大概覺得我很「機車」,怎知其實我也不願意扛這麼重的責任呢。
那一天,我連撥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役男不在?但老先生呢?會不會出了事了?心念一轉決定到學校一探究竟,臨出發前想:「找個伴壯膽」,萬一真得有事也可以幫忙,於是打電話約事務組長在學校見面。摩托車騎到辦公室前面,大燈照了許久都沒見到有人出來查看,心裡就老大不高興:「阿兵哥又落跑了!」,同時也開始憂心:「老先生沒事吧?」隔著警衛室的玻璃小心翼翼地敲著,連輕呼幾聲:「歐吉桑!」怕嚇著半夢半醒的狀態他,那可就不好了,可是還是沒有人應門。不一會兒組長也來了,兩個人一起叫門,並且像是獸欄裡的野獸般就在窗戶外面晃過來晃過去,辦公室裡頭日光燈亮恍恍,監視器的螢幕照出我們兩個狐疑的身影,但就是看不見來人應門。就在想辦法且拼命狂call阿兵哥的同時,發現警衛先生無精打采、靜悄悄地由另一頭打開門。立時我衝進辦公室找替代役警衛的蹤影,當然是沒有?而警衛先生一臉倦容,說他因為「睡熟了」所以沒聽見叫門聲,當七十歲的老先生跟你說「他睡熟了」有誰能相信?我心裡明白「他的身體在發出警訊」了,當下第一個念頭是「該下決定了」。不過,因為夜深了,所以等替代役警衛回到學校,我決定等第二天一上班就處理完一切。

第二天,也是警衛先生上班的最後一天,我想我們都不能再欺騙自己,即使在如何不忍心,問題早已不是我們能夠掌握。我告訴他「就上班到月中,但薪水會發到月底」。他的落寞可想而知,但又能如何?也只能點點頭接受。美其名要他回去好好養病,但彼此心裡都明白。

三天後,老先生沒有來交班。將下班的另一位警衛先生來反應,我心底七上八下「該不會在上班途中出事了吧?」抓起話筒就撥電話到他家,接電話的是他老婆,她靜靜地說:「他回去了。」我震驚得不知該如何接話...怎麼這麼快?原來三天前下班後他的意識就不清楚了,小麵包車一路開到三義,「找不到路回家」,直到路人幫他報警,警察才將他送回遠在臺中縣另一頭的家中。回家後就過世了,同事們聞訊都驚愕不已,而我也反覆地檢討自己,是不是我這樣的決定讓他失望,喪失繼續生存的意志...這樣的問題,看來將不會有任何答案了。

這件事也改變了我,後來處理公務的態度在旁人的眼中變得有點「冷血」。我只是希望在可控制的範圍內讓相關的人都能接受,就像這件事,如果警衛先生在執勤的兩天中發生問題,在辦公室裡過世,相信對全校師生定是更加震撼,說不定連另外一位警衛先生都會因民間禁忌而辭職,家屬恐怕也不能接受學校的處理方式,那狀況必然脫序且一發不可收拾。經過這一次,我是幸運的,但下一次不見得如此,我寧可防範在未然,也才對得起自己與其他所有有關係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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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將近六點,失眠的鬧鐘一定準時大響,但是天氣越來越冷人也越來越不想起床,捨不得離開溫暖的被窩。按照以往的經驗:鬧鐘的時間要是調得太早,常常會將鬧鐘按停後又睡過頭。所以,我的鬧鐘一響鐵定就是「非起床不可了」。再百般不願意還是得掀開被子走向浴室,經過小偉房間還得再次叫醒「已經按掉鬧鐘」的他。六點三十分...小偉的校車發車時間。

那天有點遲了,連闖了幾個「紅燈右轉」,還好校車仍然在轉角處等著。臨停車前提醒一下補眠狀態中的小偉,傍晚該在哪一站下車。小子含含糊糊地應了幾聲,打開車門走向校車。「咦?」他今天的服裝看起來有點怪,但是怪在哪裡呢?轉動方向盤滑動車子就想到:「他穿皮鞋,上衣穿的是運動服!」該告訴他嗎?算了!讓他自己去處理吧。

念幼稚園的時候,他跟著媽媽去上學,就曾經下了車子才發現沒帶書包,腳上拖著地板鞋。那天,所有的東西都依賴老師支援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記取教訓。

傍晚一上車,第一件事就問他:「你今天有什麼不對勁嗎?」
「穿皮鞋啊!」好小子還知道啊。
「什麼時候發現的?」
「下午體育課打籃球的時候。」
「同學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有啊!他們叫我『皮鞋怪客』.....可是我覺得這個綽號很酷。」
「....。」
一會兒他把皮鞋翻過來拿在手裡。
「你再做什麼?」
「檢查皮鞋啊,檢查有沒有在打籃球的時候弄壞了,都說買便宜的就好了...。」
「沒關係啦!鞋子總有一天會壞的,皮鞋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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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藤還是得上牆才好看,尤其是質地具特色的。學校種的九重葛有大半年都五彩繽紛,可惜水泥花盆裡也只光是驚艷他的花色。這一叢在龍目井旁人家的牆上露出來,陽光、水泥牆讓花多了陰影來陪襯,花瓣變得吹彈可破,頓時高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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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v 30 Sun 2008 21:40
  • 鬼話

回家的路上小偉問我:「拔!你有沒有看過鬼?」
「當然是沒有,家裡兩個頑皮鬼已經夠煩了。」

以前在總務單位,行動電話必須24小時不關機,萬一學校發生事情,必須確保警衛第一時間就能找到我。有天清早警衛剛交班,才下勤的歐吉桑神秘兮兮的跑到辦公室找我,有點奇怪,因為他們在連續執完兩天勤務後總是迫不及待地回家。他說:
「主任!我們學校不乾淨...。」
「哪裡?我跟負責的班級說一聲,請他們有空的時候再去整理整理。」
「不是啦....。」
「咦....」我困惑地看著他,皺皺的臉旁帶一點擔憂卻又欲言又止。
「昨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聽到奇怪的聲音,地下室傳來「咻!咻!」有人喘氣的聲音。我看是不是要找人來看一看,是不是有不乾淨的東西?」
「喔....。」終於聽明白「不乾淨」的意思了。心想,怎麼會?學校的用地是「田」,從來也沒發生過事故,辦公大樓也是拆除舊有教室重建...一一排除民間信仰裡的可能性,雖然我從不信這東西,但為了「安定民心」讓警衛安心執勤,學生之間不會流傳謠言,我想還是要「一探究竟」。
「好!你下次執勤的時候如果聽到聲音就立刻打電話給我,我們一起弄清楚再決定怎麼處理。」
看得出來他還是很不放心,但事情總是要有個處理程序,不可以莽莽撞撞。

「呤....」行動電話在晚間8點多的時候想了。
「喂!警衛先生。」邊接起電話邊想起兩天前他說的話,應該是有狀況了。
「主任!那聲音又出現了!你要不要過來看一下。」
「好!你在辦公室等我,順便看一下手電筒有沒有電,準備一下,我馬上到。」
掛上電話,騎著摩托車不到十分鐘就進到學校。白天學校吵得像菜市場,晚間烏七抹黑的,風呼呼地吹還蠻嚇人的。要不是知道警衛先生此時是清醒地在辦公室等我,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頂著寒風來,尤其是處理這等「靈異事件」。摩托車的車燈劃過校園,相信警衛先生早就發現我來了,還沒停妥,他提著手電筒就走到走廊上等我。其實,有一點後悔了,我應該把事務組長也找來,萬一真的出現阿飄,多一個年輕人多一分陽氣,而且萬一他還是童子身的話,女鬼要吸取精華也不會找上警衛先生和我。這下子只有兩個人,我還是比較年輕的...%$#@。
停妥摩托車,警衛先生忙著把我讓進警衛寢室。
「就是這聲音」他的聲音才落,果然就聽見兩聲細細但清楚的喘息聲,且停了半晌又出現兩聲。我的雞皮疙瘩立刻掉了滿地,小說看多了想像力也跟著豐富,何況這聲音這麼真實。我走出警衛寢室到一牆之隔的辦公室,站著安靜聽...還有,而且更大聲一點,大到足以判斷「聲音從地下室來的,開鐵門下去看看」。
警衛先生不作聲,伸手進口袋叮叮咚咚地翻起鑰匙。走過走廊來到辦公室旁樓梯間的鐵門前,怎麼這會兒風更涼了。
他嘩啦嘩啦地開完門就站到一邊,當主管也只好硬著頭皮打先鋒了。幸好,在這個學校待久了,而且事情不輕易假他人之手,所以對動線、電器開關位置還算瞭若指掌,即使只有「緊急出口」照明燈的微弱光線還是可以順利地下樓。每下一層台階,聲音就更加清晰。
「啪!」打開第一道燈光,心裡踏實幾分,這時白晃晃的阿飄飛過來也能看得比較仔細一點。
「啪!」第二道光線開啟,「咻!咻!」同時也聽見兩聲喘息,顧不得會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趕緊將手電筒照過去...卻什麼也沒有。
為了取得光亮壯膽,快步走到第三到開關,「啪!」開燈。馬上定住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回頭,「哇哩咧!」警衛先生竟然沒有跟過來。
「咻!咻!」又來了就在我回頭看警衛先生的同時。

「哈!」這次我聽清楚了,對著警衛先生招招手。
「我知道了,你過來,我告訴你是什麼聲音。」我故意提高音量,掩飾聲音當中的顫抖,順便將幽靜的感覺趨走。
當他靠過來,我走到舞台邊的不鏽鋼鐵蓋上「砰!砰!」用力踩了兩下,「這裡。」
「這是什麼?」
我彎腰抓起握把掀開鐵蓋,「抽水馬達!」
「咻!咻!」馬達又動了兩下,不過掀開鐵蓋之後的聲音就不像喘息,恢復成浴缸排水孔的漩渦聲音了。一下子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仔細一看有一股清澈的水流沿著舞台底下流過來,清得幾乎在地板上看不到痕跡。順著地勢流進抽水馬達的排水坑,水滿到自動開關界線,他就「咻!咻!」兩聲地將水抽到外面的水溝,水位自然降低就又停下等下一次的「咻!咻!」舞台後面就是消防池與水塔,鐵定水位開關故障,要不然也是滲露,那就不是我們兩個在晚間八、九點可以解決的事情了,等天亮了再說吧。

我看看歐吉桑,他臉上帶一點羞愧,不過我相信這一夜他終於可以好眠了吧。

在車上小偉聽得蜷到我身旁,等到答案揭曉才哈哈大笑地坐回位子去。趁機會就跟他說:很多事情要弄清楚、看仔細,不然人嚇人會嚇死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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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問我最愛的植物是什麼?答案應該就是筆筒樹。他不開花,但成長的每個階段都能緊緊吸引我。從植株頂端長出佈滿金黃細毛的捲曲嫩芽出現開始,每天期待他將嫩芽伸展,先伸直葉柄,再攤開葉子,一個步驟一個步驟慢條斯里、一絲不苟地仔細地完成。在陽光下翠綠,若是方向對了,透光的葉片繁複、整齊地散發美感。

這株筆筒樹不是山上盜採來的,如果你研究過中部山區野生筆筒樹生長的地方,若非孔武有力或是重利之所趨,應該沒有人願意下到山溝將它扛回路面。印象中蛇木的重量很輕,搬過筆筒樹就知道,蓄含水分後就有天壤之別了。公有先生的鄰居因為公寓房子容不下動輒數公尺的樹幅,所以將它送給工友先生。他利用星期天放在辦公室外頭的洗手台上,樹腳用垃圾袋包裹著。週一上班後,跑來問我要不要?這一問我猶豫了一個星期,每天回家就前庭、頂樓打量,哪個地方最適合,能讓我隨時可以欣賞他,又不會因為碩大而影響動線...最後,我放棄了。他是體積不小的「樹」,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雖然喜歡筆筒樹,但四、五年後絕對要花更大的力氣來調整它的位置,否則就必須強剪限縮,那就太不可愛也有違初衷了。

一個星期之後,我利用下班後拿鏟子挖了大洞,就將它種在辦公室前面,請工友先生拿來木棍與布條固定。這小葉欖仁樹蔭下空間夠寬,如果它長得夠大,我只要坐在位子上就可以瞧見,工作累了賞心悅目一下。工友先生到五金行買了灑水頭,接上舊有的澆花水管,水管另一端接著辦公室外面的水龍頭。我每天要出門騎車運動前就將水打開,讓灑水頭搖頭晃腦地幫我澆水,等到繞一圈回來,澆花任務自動完成。

這幾天筆筒樹不斷伸展葉子,應該是在回報我和工友先生。前陣子在網路上發現「從零開始,一塊土地的生命之歌」,才羨慕地想要買塊地來圓夢。今天忽然頓悟,何必呢?我不就正坐擁著夢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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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v 28 Fri 2008 06:50
  • 秋收

杭菊美,但只適合靜靜地坐著欣賞。不像雙雙對對來賞菊花的伴侶,喜歡蹲下來、彎下腰來與花共留倩影。我不輕易入鏡,即使偶而客串模特兒,這照片鐵定不能貼上來...。菊花經常與稻子比鄰而居,稻子秋熟之後自有韻味不輸菊花。可知道菊花、稻子其實漢賊不兩立,他們經常在農戶心中廝殺令人難以取捨。這金黃的稻穗與那片最後的菊花田隔著「楚河漢界」,連最後的階段都要強烈地對比:若說菊花默默地接受命運安排,被農婦一手一朵地摘入網袋送去烘乾;稻子則選擇轟轟烈烈倒臥在收割機上,甚至誇張地用砂石車來運載擊落的穀子。

剛剛走下坡的時候還以為農路正在施工,沒想到司機與友人就坐在水泥地上喝著「阿比」,貨斗縫隙間可以窺見穀子。好大的手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砂石車來載穀子,等待中引擎猶運轉著,沒聞到濃濃的柴油味,心底還是納悶「這樣足敷成本嗎?」還是地主根本就不在乎,種稻子只是想與杭菊一別高下。相較於砂石車,割稻機努力地在田中間來來往往。操作機器的工人時髦地蓄了一頭金毛,像不像田裡的稻穗?這是不是也算「入境隨俗」?割稻機雷霆萬鈞,讓人很難忽略她的存在,將鏡頭轉向稻田,工人每每回到這頭會微微揚起嘴角,雖然沒有比出手勢,但我知道他不拒絕。

當割稻機工作到眼前在鏡頭裡暴框,我將相機放下,想對他點點頭示意,可惜此時他卻必須低頭仔仔細細操作機器,來來回回收拾每一粒稻穗。沒等他工作完成,回頭往上走的時候我對著砂石車司機點頭,他也微微笑。我想,等一下割稻機休息的時候他們也會談論我吧,這樣就算是拜託砂石車司機代轉我的感謝...稻浪中的最佳模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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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以前悠遊鐵馬道實在是賞心悅事,風景美麗、微風和煦。但是過份愉快的氛圍終究銷蝕我對環境危機的敏銳度。尤其腳底下踏板輕盈許多,反應速度顯然已經跟不上。
逐漸熟悉潭雅神鐵馬道,,怎知還是栽了跟斗。四點鐘學生全放出校門,算是一天工作告了段落,可以踩腳踏車滑下殘障坡道從偏門出發。向來刻意避開車水馬龍的大馬路,穿過市民農園旁就可以接上潭雅神自行車道。換了車子,似乎路面也變平了,以往必須花上個把鐘頭才能竟功,今天也才三十分多一點。心想,再下把勁說不定四十分鐘就可「破底反彈」。加上又遇到那個老外,一身橫肉用薄短的衣物遮掩便掛上瘦弱的公路車,其實那哪叫「騎」,應該說他把自己硬堆上坐墊。長相魁武車又高,一路以泰山壓底之勢過關斬將,逼得教人不由民族自尊作祟。之前「雀巢腳踏車」力有未逮猶可推拖器利不足,今日台灣之光「捷安特」出馬豈有示弱之理?顧不得店長交代「不可以長時間操小盤」,手指一撥,「喀啦!喀啦!」鐵馬立刻竄出去。眼看越來越貼近龐然大物的「阿多仔」,果真「師夷之長技以制夷」是近代最正確的民族抉擇。
而我除了猛追老外還撥神注意叉路,畢竟安全第一嘛!突如其來的歐巴桑、歐吉桑、摩托單往往令人措手不及。老遠就注意到他了...穿藍夾克騎袖珍腳踏車走在「阿多仔」右邊的小朋友。他亦步亦趨地保持在前方騎淑女車婦人的後方,想必是媽媽利用放學後帶他散散步。我放慢踩踏的次數,觀察到「阿多仔」順利超越她們,所以決定不煞車地「滑」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貼進那一刻,那小朋友忽然頭也不回地將左手一拉,順暢優美地在車道上劃出弧線大迴轉...原來那不是他媽媽,而他應該住在後頭眷村,剛剛騎到「安全界線」後要往回。瞬時,我眼睜睜瞪著他的動作,下意識迅速地將兩手一緊,拉煞車以避開這非同小可的碰撞。電光火石之際,最深層、原始的潛意識習慣立即湧現,當車子對煞車指令開始反應,我也意識到「慘了!」;這車子的煞車與機車、熟知的腳踏車剛好相反,後煞車應該在右手。接著就看見腳踏車龍頭從下方升到眼前,然後「飛」到頭頂...;前輪戲劇性地定在地上,在我還沒弄清楚狀況之際將我拋向前方。如果當時旁邊有人,我一定會問他有沒有聽到「趴!」一聲?...肥肉摔在地上的聲音;可惜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而且我也已經痛得說不出話。
左手痛得無法動作,慢慢用右手撐起,還好車子並未五馬分屍,否則可就欲哭無淚了。坐在地上,那小朋友還是端坐在他的袖珍腳踏車上,兩隻腳墊起腳尖撐著地面。他瞪大眼睛注視著我,彷彿無法想像怎麼有人可以做出「飛越腳踏車」這麼神奇的動作。我氣極了,大聲吼他:
「你在幹什麼?」
「轉彎啊!」他帶著原住民特有的語調回答。
「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不知道要怎麼轉彎嗎?」
「停下來,看一看,沒有車子再轉彎。」
哇靠!他知道啦!還說得頭頭是道。
「那你為什麼不停?」
「對不起。」他怯生生地望著我,應該是唯恐我衝過去給他兩巴掌。他怎知我現在只求能站得起來,騎著車子回去,而且心裡默默祈禱才騎第二次的腳踏車千萬別有損傷。我站起來,檢查一下身體,彎彎手、抬抬腿;一切應該都還好,只有左手肘隱隱作痛。
彎腰將跌得東倒西歪的腳踏車扶起來,有好幾處擦傷。買新車都是這樣子,第一道傷痕總是最心痛的,第二道、第三道次之...到別人告知第五道痕跡時,反應就變成:「在哪裡?在哪裡?」今天一次到位,五道痕跡馬上補足,我想這部車「可以好好充分發揮性能了」。
前幾天與兒子參加他的班親會,從東勢往豐原,在經過大甲溪橋的時候也發生類似狀況。橋頭上有個滿頭華髮的老人牽著腳踏車站在路邊,一連串的車子由他身邊呼嘯而過,他回頭看看,竟然不顧還有疾馳的車子,忽然穿越車道。我一陣驚呼,拉煞車、右轉驚險地由他車尾穿過,嚇得想罵他又說不出話。回頭看他,都還沒繼續前進,又有個年輕人從車頭穿越,老先生卻仍舊絲毫不畏懼地往前走。心裡想,他的家人都到哪裡去了?老人家年紀大時再不應該放任一個人騎車,至少要反應好的年輕人相伴。窄窄的車道反應空間不足,若是撞到他,任何人都應該很無辜且麻煩吧。
兩次虛驚讓我不禁開始懷疑自行車道的安全性,偶爾會在路上看見摔車的民眾,無論傷輕傷重都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其實經驗告訴我,因為道路特性所以別人疏忽更容易造成自己的損害。
摸了摸擦痕,萬般不捨。踏上踏板,還可以慢慢上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邊騎邊考慮是不是應該改騎馬路,至少機車、汽車的行動稍有章法,即使違規行為也都是可預期的。「摔車」雖然在騎車過程中不可避免,但畢竟如此摔法太不值得了...騎著騎著,腳下傳來喀喀作響,踏板上的反光片已經皮開肉綻,懸在踏板不時發出敲擊聲,乾脆停車拔下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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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的過程中常會發現「怎麼一年又過去了」?猶記得去年驚豔九湖村的杭菊,惋惜因為颱風而失色不少。轉眼一年又過去了,今年忙得一直抽不出空走一趟,其實也不是有很多大事,而是瑣事似乎永遠都處理不完。本來想花季過去就像同事說的:時間過去,代誌就過去啊。可還是捨不得,丟下一桌子公文與計畫,連電腦都來不及關就上路了。

前幾天在地的朋友先來探路,回報說今年花季還有將近三分之二,也說幫我買了杭菊,交代說若是來了就不必重複買了,免得菊花喝多了涼冷。雖說打廣告是說「銅鑼杭菊」,但其實這裡是銅鑼鄉的九湖村,並不是整個銅鑼鄉都種杭菊,規模比起油桐花可比擬小巫見大巫了。幾次造訪下來,除了外環道是新鮮的之外,每個轉彎都依然熟悉,毫不猶豫且猶如本地人般的轉動方向盤。

先在九華觀光農園停車,因為去年就在停車場邊遇到大片的杭菊。結果花田稀稀疏疏,除了最上頭還有一畝黃色花田依舊盛開外,下方好幾層梯田不是花叢稀少,就是已經採摘殆盡,從植株縞黃的模樣看來今年花季就到此為止了吧,而且似乎這是個「歹年冬」。

第二個目的地是停車場上方的坡地,去年就蹲在路邊拍攝田裡採摘的農婦。就當氣喘吁吁地走上台階,映入眼簾卻是黃澄澄稻海。一時愣住「怎麼會這樣呢?」看來推動生植燃油所帶動的糧價飆漲,第一個受害的是九湖的杭菊文化,敏銳的農民早已經意識到稻米價格轉好而「西瓜偎大邊」。

轉回停車場驅車上更高的地方,那拍花田小童、嬰孩睡臥花田的地方哪裡還有花,只殘餘幾枝杭菊梗而已。杭菊的規模縮減了,我也來晚了。不信邪地繼續往上,想要找到烘培場,也想要上到山頂翻找是不是有我尚未發掘的杭菊田?可惜越往上路邊竟然出現紅布旗,風吹得旗桿以誇張的姿態彎腰,哪還有杭菊?現身的是連根拔起的茶樹,灌入耳際的是鏈鋸尖銳的吼聲,相思林已經被重型機具碾出一條巷子,而工人就在樹叢裡披荊斬棘...。不忍再往前走,於是回頭右轉下坡找到烘培廠的老房子。

在門口遇到黝黑的老闆,劈頭就問:「杭菊採完了嗎?」老闆邊走進工廠邊說:「颱風!都是颱風!」他說他今年擴大種植範圍到一公頃,花了每分地八萬元的工錢成本,結果颱風過境後只剩下五分地,一半以上的花都枯萎;而另一半殘存的花雖然開了,卻花心依舊未能充分伸展形成了「雙層花」,賣像不好。走到鍋爐旁邊,濃郁的杭菊花香壟罩著,地面、棧板堆著盛開的菊花,原來...花都已經在這裡了,且數量明顯地稀少許多。杭菊真是「看天吃飯」受天候影響很大,而且她並不像其他農作一樣堅韌,面對惡劣氣候毫無招架能力。此外老闆還說剛剛坡頂正在進行的是銅鑼科學園區的拓建工程,連絡道就由門前經過,工業區的廠房將要矗立在屋子後面的山坡上。原來杭菊的敵人不只是颱風而已,「現代化」、「工業發展」才是最大的隱憂,當工業區建構完成,消失的不只是杭菊,連週遭的景觀、文化都跟著消失殆盡。而這些農民除了杭菊農業之外好不容易看到觀光這一道靈藥,可惜觀光的要素卻不斷消失。

買了兩小桶杭菊準備在未來一整年回味杭菊文化,還不忘問老闆:「這附近有沒有還沒採收的杭菊?」他回答:「由九華農場往下走,上坡之後的平台上應該還有。接著他望著杭菊表示:「明年還要種更大的區域,茶沒了,未來就靠杭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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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台13線又叫做「尖豐公路」,「尖」指的是頭份鎮尖山里;「豐」則是豐原」。十多年前,如果被學校派出差到苗栗市開會,就必須清早騎著我的 KATANA 150R 沿著尖豐公路北上。出豐原越過后豐大橋,下風鼓崎到中社,然後在一片芒草花中跨越大安溪,然後騎過鯉魚口,再艱難地「催油門」衝上伯公坑直到三義。印象中三義很早前就是熱鬧的木雕街,過了街區,從三義到銅鑼乃至苗栗就是我所熟知且喜愛的「台13線」。

過了三義火車站,台13線就沿著西湖溪蜿蜒。先抵達銅鑼的樟樹村,顧名思義「樟樹村」當然盛產樟樹,同時路邊就可以發現好多家萃取「樟腦油」的煉製廠。這一段路就在樹林與溪谷之間前行,雖然只有兩線道,但早期重車不多,所以路面平整加以陽光、綠蔭,其實在這裡騎車是一種享受。過了樟樹村就近銅鑼,沿著鐵軌的台13線有兩旁高聳的木麻黃,也不知道在這樣的鄉間為什麼要種木麻黃?或許理由就跟現代四處充斥的黑板木一樣吧...流行。過了短短的銅鑼街上,很快地上坡,兩旁的軍營夾著公路,呼嘯而過的時候偷偷地瞄一下:可以發現大門裡頭平平整整的營地緩緩地下坡,散落著一撮一撮草綠服。越過坡頂後,苗栗市躺在寬闊的後龍溪谷映入眼簾。再往北?我沒走過了,當時那是「遙遠的北國」,說那是「北大荒」也行,儘管頭份、竹南都是苗栗縣的精華地帶,但總是沒機會騎車上去。不過,我很滿足,能夠悠遊在「台13線」上...至少當時如此。

那天到銅鑼找杭菊敘舊,我已經省略后里段了,聽說后豐斷橋的便道已經完成,只是我還是無緣體會。現代人的「迅速」讓經三義交流道接回台13線,木雕街無時無刻不人來人往如常,只是店面不斷翻新,招牌也越來越商業化,顯然「木雕工場」早就退出木雕街了。三義到銅鑼拓寬成高架橋越過縱貫鐵路,行過雙峰山口,只剩下一小段雙線道的台13線。因為進銅鑼之前又出現一道嶄新的高架橋把車流都吸納過去,去年主體工程尚未完工,還不覺得突兀,此時卻覺得台13線不見了,銅鑼也消失了。

賞完杭菊,回程在這碩果僅存的台13線路邊停車。雖然聽說在北段還剩有一小段尚未拓寬,景致也不錯,但對我來說...那是另一個國度,是「現在」,不牽涉「記憶」。而這一段有夕陽、芒花、老屋、樟樹...今天還幸運的遇見電力機車頭拉著藍色的普通車廂駛過西湖溪對岸。停在台13線45處,拍下我的印象...包括我從來沒搭過的新竹客運,她的站牌與舊舊的候車亭。

再怎麼拖延,也只能在夕陽下山之前趕回去。走在大甲溪上,剛剛才在三義相遇的列車也正溫吞吞的爬鐵橋,她很容易辨認,電力機車頭加掛一組調車用的柴油車頭,後頭是現在非常少見的普通車車廂,一條藍蟲想要錯認都難。心裡不禁想問:現代化的四線道不斷地延伸取代風光綺麗的舊路,而我們真得需要這麼多的四線道嗎?多一點悠哉才能多一點幸福,而幸福感不就是現代台灣人所欠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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